整个梁王府张灯结彩,仆役穿梭如织,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今日已是正月二十六,明天便是梁王白庚与沈幼楚的大婚之日。
按习俗,沈幼楚已回了沈家待嫁。
府内,白庚正与礼部尚书何进做着最后的确认,而暮雨柔虽然心里对某王爷要娶侧妃这事还有点别扭,但依旧尽到了当家主母的责任,里里外外地招待着提前来道贺的宾客,检查各项流程有无纰漏。
王府上下,喜气洋洋。
白威带着太子妃抵达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他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老六……也是个大人了啊。”
太子妃掩嘴轻笑:
“现在看着是像模像样了,还记得他十八岁之前,那可是个天天作死,让你跟父皇跟在后面擦屁股的混世魔童呢。”
白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
“别提了别提了,老六十八岁之前……那确实不是个玩意儿!”
此时,白庚正在偏厅与何进密谈。
“何大人,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白庚压低声音。
何进连忙点头,脸上带着完成艰巨任务的得意:
“殿下放心,宫里的绣娘们连夜赶制,一刻未停,总算是赶出来了,保证万无一失!”
白庚又问:“那我要的那种特别的石头呢?找到了吗?”
何进捋了捋胡须:“找到了!这东西可不好找,据说早年西域使者向先皇进贡时有过一块类似的。老臣让礼部最好的工匠,按照殿下您画的古怪……呃,是精妙图纸,制作了三个!”
白庚满意地拍拍何进的肩膀:
“辛苦何大人了!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何进谦逊道:“都是下官分内之事。就是……犬子志磊,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
他脸上露出担忧,显然对自己儿子那张惹祸的嘴心知肚明。
白庚立刻会意,笑道:
“何大人多虑了,有个敢于直言、心思纯粹的手下是福气,我还挺欣赏令郎这种……嗯,独特的行事风格。”
何进这才稍稍安心,陪笑道:
“殿下不怪罪就好,不怪罪就好……”
心里却想:我是真怕啊!
怕哪天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白庚像是想起什么,好奇地问:
“说到令郎,他那日大喊‘我悟了’狂奔而去,回来后又与往常无异,何大人可知他悟出了什么?”
何进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回忆起那日的恐怖情景
——儿子何志磊两眼放光地拽着他,滔滔不绝:
“爹!圣人之言不应一概采纳或全盘否定!
当采百家之所长,结合当下时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这才是读书之道!
这才是真正的‘古人云’!哈哈哈哈!
我要寻遍天下古往今来之言,结合当今世情,重新编注,赋予其新的时代意义!”
何进只能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
“儿啊……你想干啥就干啥去吧。
爹只有一句话,要是以后因此出了什么事……爹就说你从太学馆跑出来那天,就已经疯了!”
何进正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白庚已经看到他那四位哥哥联袂而来,便对何进说:
“何大人先去忙吧,我招呼哥哥们。”
白威刚进府就碰见了其他三位弟弟
——老三齐王白宪、老四闽王白恒、老五湘王白纶。除了老三白宪是孤身前来,其他都带着自己的王妃。
于是兄弟几人便一起走了进来。
太子妃和几位王妃很自然地拉着暮雨柔到一旁说体己话去了,留下这几位男人开始他们的“兄弟会谈”。
白威作为长兄,率先开口:“六弟,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可有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
白庚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