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是在一阵剧烈的酸疼中醒来的。
他晃了晃仿佛装满了浆糊、晕沉沉的脑袋,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土坯墙,茅草顶,简陋的木桌板凳,身下是铺着干草的硬板床……这是哪儿?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栖霞寺的混乱、黑衣人的浪潮、护在身后的“高倩”、越打越顺的武功、还有那作死的一跃……
“我不是突发神经病跳崖了吗?”
他龇牙咧嘴地撑起身子,“对了,我背着高倩跳的崖!高倩呢?她没事吧?”
他挣扎着下了床,脚步虚浮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一个小院子里,一个身着素净粗布衣裙的女子正在那里劈柴。
她身量高挑,即使做着粗活,动作间也带着一种难言的韵律美感。
听到开门声,女子回过头来。阳光下,那张脸美艳不可方物,即使不施粉黛,也足以令人屏息。
白庚瞳孔一缩,失声叫道:“是你?!”
这不正是今天中午在望江楼那个卖唱的女子吗?
那个带着一身腻人香气、引得庄必凡和季博达差点当场求婚的狐媚子!
金雅看到白庚醒了,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急忙扔下柴刀,拿起肩上的手绢擦了擦汗和手,像只欢快的小鹿般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语气是毫不作伪的开心:
“相公!您终于醒啦?!”
白庚:“?????”
他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摔坏了听觉:“不是……你喊我啥?”
金雅跑到他面前,仰着头,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纯真和担忧:
“相公啊!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上山去采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背回来的!
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伸手想摸白庚的额头。
白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手,语气严肃:
“别闹了!本王乃是大靖梁王白庚!怎么可能是你相公?你这女子,究竟有何图谋?”
金雅闻言,眼眶里的泪水瞬间蓄满,泫然欲泣:
“完了完了……相公你不仅摔伤了身子,连脑子也摔傻了……
咱们就是这中山脚下正经的农户人家,你怎么可能是皇亲国戚呢?呜呜呜……”
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天都塌了。
白庚眉头紧锁,一摆手,试图用逻辑击穿她的表演:
“别来这套!我见过你!就在今天中午!望江楼!你还进去卖唱了!
还有,高倩呢?西齐的朝阳公主高倩在哪?我明明是背着她跳……呃,落崖的!”
金雅听到“高倩”两个字,银牙紧咬,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猛地捶了白庚一下:
“谁是高倩?!姓白的!你给我说清楚!
我说你怎么下雨天雾那么大还非要上山采药,原来是偷偷去会哪个狐狸精去了!呜呜呜呜……”
她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数落:
“我金雅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跟着你一天福没享过,净跟着你吃苦受穷了!
现在好了,你这天杀的负心汉,不仅把我和过去忘得一干二净,心里就只记得那个不知道哪来的狐狸精!我的老天爷啊……”
白庚被她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声声泣血指控他的绝色女子,再看看这逼真的农家小院,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我……我又穿越了?!”
与此同时,栖霞山。
整个栖霞山已经被封禁三天了。
兵马司、督察使、梁王府护卫,甚至调动了部分京营兵士,拉网式搜索,几乎把每寸土地都翻了一遍。
一向内卷的太子白威,此刻居然破天荒地亲自坐镇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