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晨雾还未散尽,密室门口的血迹已被冻成暗红的冰碴。苏瑶捏着那枚蛇形玉佩,指尖冰凉 —— 玉佩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渍,与赫连达囚服上的布料纤维缠在一起,显然是柳如峰带走赫连达时不慎掉落。
“从血迹凝固程度看,他们离开不超过一个时辰。” 萧逸尘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地上一缕灰褐色的绒毛,“这是北狄战马特有的鬃毛,他们应该是骑马走的。”
风无痕匆匆赶来,手中攥着张被踩烂的北狄地图:“将军,在城门附近发现的!地图上有标记,他们往黑风谷方向去了。”
黑风谷是雁门关外的绝地,谷内岔路纵横,且布满瘴气,一旦深入,踪迹难寻。苏瑶的心沉了下去,柳如峰选择走这条路,显然早有预谋。
“我带一队人去追。” 苏瑶立刻拔出长剑,剑鞘上的玉兰花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柳如峰伤势未愈,赫连达被关押多日虚弱不堪,他们跑不远。”
“我跟你一起去。” 萧逸尘按住她的手腕,“黑风谷地形复杂,你一个人去太危险。风大侠,你留下镇守雁门关,同时密切关注北狄残部的动向,若有异常,立刻派人送信。”
风无痕点头应下,又递来两个油布包:“这里面是解毒丹和信号弹,黑风谷的瘴气厉害,务必小心。”
两人带着三十名精锐,快马加鞭追出雁门关。刚出城门,就见官道旁的枯树上钉着支羽箭,箭尾系着张纸条,是柳如峰的字迹:“苏瑶,此事与你无关,勿追。赫连达的命,我必须亲手取。”
苏瑶捏紧纸条,指节泛白:“他以为这是为柳家报仇,可他不知道,赫连达一旦逃回北狄,会有更多人死于战乱。”
萧逸尘放缓马速,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复仇的执念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你看,前面的岔路有马蹄印分向两边,他故意设了疑阵。”
果然,官道在前方分成两条,一条通往黑风谷,另一条则通向荒原。左边的马蹄印清晰密集,显然是刻意留下的痕迹;右边的痕迹却浅淡难辨,只在石块缝隙里留下几枚细小的马蹄铁碎片。
“他想引我们去黑风谷。” 苏瑶翻身下马,蹲在右边的痕迹旁,“这马蹄铁碎片是北狄皇室战马特有的,赫连达当年就是骑这种马逃离柳家的。”
萧逸尘眼中闪过赞许:“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母亲的日记里画过。” 苏瑶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说这种马蹄铁边缘有三道凹槽,是为了在雪地防滑,只有北狄大汗才能使用。”
两人当即决定,留下十名士兵沿左边的路继续前进,制造追击的假象,其余人则跟着苏瑶,沿右边的浅痕追踪。
荒原上寒风凛冽,卷起的黄沙打在脸上生疼。追出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废弃的驿站,驿站门口的拴马桩上,还残留着新鲜的马粪。
“他们应该在这里歇过脚。” 萧逸尘拔出长枪,示意士兵们戒备,“小心埋伏。”
驿站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几块干粮和一个空药瓶 —— 是风无痕给柳如峰治伤的金疮药。苏瑶拿起药瓶,突然发现桌腿下藏着个小小的铜哨,正是当年母亲留给她的 “穿云哨”。
“他故意留下这个。” 苏瑶握紧铜哨,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想我们受伤,却又不肯放弃复仇。”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将军!大小姐!京城传来急报,太子亲信李大人联合禁军副统领叛乱,控制了宫门,还说…… 还说要以‘通敌叛国’的罪名,通缉您和大小姐!”
萧逸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太子虽坠崖,但他的亲信仍在京城作乱,如今又控制了禁军,若不尽快回援,不仅忠于皇上的老臣会遭殃,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怎么办?” 苏瑶看着他,眼中满是焦急,“一边是柳如峰和赫连达,一边是京城的危机。”
萧逸尘沉默片刻,突然看向驿站外的荒原:“风大侠留在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