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了。但这控股的事儿，真没得谈。‘潜龙’这小庙，暂时还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当主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
包厢里再次安静下来。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映在秦雪清冷的眸子里，明明灭灭。
她看着林野，看了好几秒钟。这个男人，拒绝了几千万的投资和秦氏的庞大资源，理由竟然如此简单，甚至有点幼稚——“我喜欢自己当老板”。
可偏偏，这种近乎偏执的坚持，让她之前准备好的所有关于利益、关于风险、关于未来的说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忽然发现，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家伙对“自主权”的看重。他根本不在乎能借助秦氏跳多高，他在乎的是脚下的地盘是不是完全属于他自己。
这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掌控欲，与其说是商人，不如说更像一头……守护着自己领地的野兽。
秦雪缓缓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知道，今晚的谈判，到此为止了。控股计划，正式宣告失败。
“我明白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的失望，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人各有志。”
林野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发现这娘们儿居然真没生气，心里也有点意外。他原本以为对方至少会甩点脸色什么的。
“嘿嘿，秦总理解就好。”他立刻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以后要是有什么棘手的、不方便让您手下那些西装革履的精英们出马的‘小活儿’，随时找我，‘潜龙’价格公道，服务到位！”
他这话，算是给双方都留了个台阶，也暗示了另一种合作的可能性。
秦雪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姿态优雅地站起身。
“这顿饭，我请。”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算是为今晚画上了句号。
“那怎么好意思！”林野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屁股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要抢着买单的意思。
秦雪没再看他，对服务员微微颔首，便转身向包厢外走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野看着她离开的窈窕背影，直到门被轻轻关上，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妈的，跟这娘们儿说话真费脑子……”他揉了揉眉心，感觉比跟黑蛇帮打一架还累。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飞快地拨通了键盘的电话。
“喂？键盘！别他妈睡了！赶紧的，看看附近哪家烧烤摊还开着？对对对，叫上陈猛！老子请客！刚才那鸟饭吃得憋屈死了，必须整点硬货补补！”
挂断电话，他咂咂嘴，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巧克力蛋糕的味道，又想了想秦雪那张冷艳却拿他没办法的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想收购老子？门都没有！”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站起身，也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间奢华却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包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