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更加锋锐、更加执拗的气息。更奇异的是,在这气息深处,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丝与昆仑山本源、与“归途”回响隐隐契合的……“坐标印记”?极其微弱,近乎于无,但却真实存在!
“这剑……陆大哥是否说过,它与‘回家’有关?”林昊睁开眼,问道。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激动:“您感觉到了?陆队确实说过,这剑的材料特殊,或许……或许能在靠近‘家’的地方,产生某种感应。但他也不确定,只说是个念想。”
林昊将剑交还给秦羽,心中波澜起伏。陆沉舟的布局,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深、更远。这柄“归乡”剑,或许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可能是一个……备用的“导航信标”或“钥匙”!
“好好带着它。”林昊郑重道,“此行,或许真要靠它‘归乡’。”
离开战术准备室,林昊又去了研殿学者们工作的区域。老教授埃尔德还在和一堆复杂的公式较劲,莉亚则在和墨争论着某个能量回路的优化方案。看到林昊,他们都停了下来。
“不必拘束。”林昊摆手,“我只是来看看。大家状态如何?”
“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莉亚直言不讳,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对未知的渴望,“能亲身参与这种层级的维度探索,是每一个研究者的梦想!就算……就算真有风险,也值了!”
埃尔德教授推了推眼镜,沉稳道:“理论准备已尽可能充分,剩下的,就看实践了。我们相信你的引导,引路人。”
墨只是点了点头,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似乎仍在演算着什么。凯恩则温和地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培养槽中几株散发着微光的奇异植物:“带了点‘小礼物’,或许在新的环境里能用上。”
林昊一一回应,心中的暖意驱散了些许阴霾。这些人,都是星庭最宝贵的财富,他们自愿踏上险途,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出于对知识的追求,对文明的忠诚,以及对“可能性”本身的热爱。
最后,他来到医疗舱。艾雯正在仔细检查着一种淡蓝色的药剂。
“艾雯医师,辛苦了。”
艾雯抬起头,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职责所在,引路人。倒是您,肩负最重,更需要保重。我已经准备了最高剂量的精神稳定剂和本源补充剂,但……希望用不上。”
“希望用不上。”林昊同意。他看着艾雯有条不紊地工作,忽然问道:“你对这次远征,最大的担忧是什么?”
艾雯动作顿了顿,认真思考了一下:“不是‘虚无’,也不是维度乱流。我最担心的,是‘认知失锚’。”
“认知失锚?”
“是的。”艾雯解释道,“当我们穿越维度,置身于可能完全不同的物理规则和存在形式中时,我们基于本土宇宙构建的认知体系可能会受到剧烈冲击。严重的,会导致意识崩溃,自我认知瓦解,变成……‘非我’的存在。信念共鸣网络和药剂能提供一定保护,但根源在于个体心灵的坚韧。我担心,在极端环境下,有人会……迷失自我。”
林昊沉默。艾雯点出了一个他同样担忧,却未曾如此明确表述的深层风险。不仅是肉体穿越,更是意识与认知的穿越。
“所以,我们需要彼此。”林昊缓缓道,“信念链接不仅是为了汇聚力量,更是为了在认知的暴风雨中,为彼此提供‘锚点’。记住我们是谁,来自哪里,为何而来。”
艾雯深深看了林昊一眼,用力点头:“您说得对。我们是一个整体。”
两小时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
“寻路者”号舰桥,灯火通明。远征小队十名成员全员到齐,各就其位。林昊立于中央指挥座前,秦羽按剑肃立其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昊身上。
“诸位,”林昊的声音平静而清晰,通过内部通讯传遍全舰,“我们即将启程,前往一个我们只在数据、回响和梦境中感知过的地方。前方,可能是希望之路,也可能是绝境深渊。有‘虚无’的虎视眈眈,有维度的莫测风险,也有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