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仅是朝堂党争,更卷入了虎视眈眈的外敌!
“人呢?”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冽如刀,所有睡意荡然无存。
刘大婶脸上兴奋的表情微微一僵,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犹豫,目光不自觉地、极其短暂地向门外、确切说是朝着阿六居住的小院方向瞟了一眼。
虽然只是一瞬,却如同黑夜中的火星般刺眼。
果然!
阿六……
荣安顾不上阿六,眼下她想抓住一切可能。她心底一片冰冷,面上却更加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带路!”
刘大婶被这气势所慑,那点犹豫瞬间消失,用力点头:“是!大人随我来!”
……
小院最深处一间堆放杂物的土坯房,临时被改成了牢房。油灯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两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汉子蜷缩在墙角,脸上带着淤青,眼神却依旧凶悍,像两头被困的恶狼。
看到荣安和刘大婶进来,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又强自镇定,低下头去。
荣安示意刘大婶守住门口。她走到屋子中央,拖过一张破旧的条凳坐下,动作随意,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扫过两名俘虏。
她没有立刻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昏暗的光线下,沉默本身便是一种巨大的压力。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将人影拉长扭曲,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压抑的死寂几乎让人窒息。
两个俘虏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荣安依旧沉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击着膝盖,那单调的“笃、笃”声,在寂静中如同敲打在人的心弦上。
终于,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眼神更为闪烁的俘虏忍不住了,带着浓重江浙口音的官话抢先开口,声音干涩发颤:“官……官爷……小的们就是……就是路过码头,想……想找点零活干……真没干坏事啊……”
“路过?”
荣安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瞬间刺破对方的谎言:“青溪码头刚被炸成废墟,浓烟未散,余火未熄,巡防官兵如临大敌,水陆封锁,寻常百姓避之唯恐不及。”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说话那人脸上:“你们,在宵禁时分,绕开所有明哨暗卡,鬼鬼祟祟躲在被重点看守的泊位附近废弃货堆后……这叫‘路过找活干’?”
她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强大的逻辑压迫感。
年轻俘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们……”
“你们鞋底的磨损……”
荣安根本不给他编造的机会,目光下移,落在他脚上那双沾满泥污的麻鞋上:“鞋头内侧磨损远甚于后跟,这是常年骑马蹬踏马镫留下的印记。青溪水网密布,车马行都少见,哪来这么多精于骑术的‘零工’?”
她声音陡然转厉,“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受谁指使?在码头意欲何为?!”
她的问题如同连珠炮,精准地打在对方的痛处和破绽上,不给丝毫喘息和编造的空间!
这是她在现代审讯中常用的“压力轰炸”和“细节锁定”,旨在摧毁对方心理防线,迫使其在慌乱中暴露真相或更大的破绽。
年轻俘虏被这疾风骤雨般的逼问和洞悉一切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筛糠般抖起来,求助似的看向旁边那个一直沉默、眼神更为阴鸷的年长同伴。
那年长的俘虏猛地抬起头,眼中凶光一闪,用生硬的官话低吼道:“官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兄弟就是北边逃难来的流民!会骑马怎么了?逃命练出来的!码头人多活多,我们想去碰碰运气,不行吗?官爷不分青红皂白抓人,还有王法吗?!”
他试图用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