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和食物的香气,形成一种令人沉醉又微醺的暖昧氛围。
荣安和安守拙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地走了进去。
一踏入大堂,荣安立刻感受到一股比门外更加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灼热,一半来自于觥筹交错的喧嚣和暖炉的温度,另一半,则来自于几乎无处不在的、关于“风月无边”和“山河无恙”的狂热讨论!
“张兄!你可知我今日花了多少银子?整整三百两!才抢到一本‘风月无边’第三幅的‘雅赏’!上面有秋月姑娘的亲笔题诗!”
一个身着锦袍的胖子激动地挥舞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唾沫横飞。
“三百两?!李兄你糊涂啊!前日‘漱玉轩’才放出十本‘珍藏版’,带山河先生亲绘小像的,那才叫价值连城!可惜……唉,没抢到!”
旁边一个瘦高个捶胸顿足。
“你们懂什么?”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学究模样的人,捋着胡须,故作高深:“画技、情节固然绝妙,但山河先生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那份欲语还休、引而不发的意境!譬如那‘深宫锁玉’一幅中,贵妃指尖划过屏风,屏风后侠客的影子……啧啧,无声处听惊雷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家手笔!妙!妙不可言!”
“听说山河先生乃隐世高人,精通儒释道,阅尽人间百态,才能画出如此洞悉人性、直指本源的绝世之作!”
一个年轻书生满脸崇拜地臆测着。
“非也非也!我看先生定是位游戏红尘的风流名士,否则怎能将男女情事描摹得如此……如此销魂蚀骨,令人血脉偾张!”
另一个满面红光的富商大声反驳,引来一片暧昧的笑声和附和。
荣安听得脸颊滚烫很是尴尬,脚趾差点在靴子里抠出三室一厅!
这……这也吹捧得太离谱了吧?!还隐世高人?游戏红尘的风流名士?
她就是个为了应付上司,顺带提前退休赚点小钱钱的画手啊!
不过……听着这些离谱的吹捧,看着那些狂热追捧自己“作品”的“粉丝”,她心里那点小得意还是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像泡腾片在水里滋滋作响。
她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她招手!
历史上无论什么朝代,这种带点颜色的文化产业,果然是经久不衰的硬通货!
她的退休大业,前景一片光明啊!
“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安守拙低沉的声音在荣安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他显然对周围的喧嚣和那些露骨的讨论毫无兴趣,甚至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那双朴实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在寻找潜在的危险。
荣安瞬间从“退休梦”中惊醒。
差点忘了正事!
“咳……”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胡诌:“安大哥,海鳅船这种东西,体积庞大,目标显着。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输或隐藏,必然需要极其隐秘且能量巨大的渠道。这种地方……”
她指了指周围奢靡的环境和那些非富即贵的客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消息最是灵通。我们或许能从这里,打听到一些关于海鳅船去向的蛛丝马迹。”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安守拙虽然觉得在这种地方打探消息有点匪夷所思,但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加上对荣安那声“大哥”的微妙回应,便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荣安心中暗喜,冤大头到位了!
她目光如电,迅速在人群中搜寻着白日里见过的那个“朱公子”的身影。
很快,她就锁定了目标——那个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此刻正被几位花枝招展的头牌姑娘簇拥着,坐在大堂中央视野最好的一个雅座里,谈笑风生,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她拉着安守拙,找了个离那雅座不远不近、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