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从酸麻到刺痛,再到最后的近乎失去知觉。腰背更是僵硬得如同那块她站了许久的大青石。
时辰一到,她几乎是咬着牙,从石头上踉跄着跳了下来。她扶着冰凉的石面,缓了好一会儿,那股钻心的麻痒才渐渐退去。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目光投向摇椅的方向。
晏执礼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手里的《风月无边》似乎才翻过去寥寥几页。
他看得极其“投入”,仿佛那薄薄一本画册里蕴藏着武学的至高奥义。
荣安深吸一口气,抱着名为“惊蛰”的反曲弓,走了过去。
“师父。”
她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静默而有些微哑。
晏执礼慢悠悠地抬起眼皮,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她,带着一丝慵懒的询问意味。
荣安将“惊蛰”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为难:“师父,我觉着这‘惊蛰’……不好。”
“哦?”
晏执礼似乎来了点兴趣,将画册随意合拢,放在膝上:“何以见得?这可是把好弓。”
“弓是好弓,了……”
荣安点头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但它太不方便了。您想,我若是带着它出去执行任务,这么大一张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要干什么,敌人远远就发觉了,还谈什么隐蔽突袭?皇城司的差事,不是两军对垒,恐怕更多时候需要在街巷屋舍间近身行动,这东西……目标太大了。”
她将自己的顾虑和需求清晰道出,眼神恳切地看着晏执礼:“师父,有没有……更隐蔽些的?最好能藏在身上,出其不意的那种。”
晏执礼静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上的画册。
半晌,他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种“早知你会如此”的调侃。
“有是有。”
他慢条斯理地说,故意拉长了语调,“就怕……你拿不起。”
又是这句“拿不起”!
荣安被戳到了痛处,想起那三百六十五斤的“九狱沉渊”和精巧却需内力的“千机扇”,不由得抿紧了唇,但眼神却更加执拗:“请师父示下!”
晏执礼笑了笑,没再多言。
他只是伸出手,不知在摇椅哪个隐蔽的角落一摸,竟真的变魔术般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那木盒约有半截手臂长短,颜色深暗,木质细腻,表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只透着一股实用主义的古朴气息。
他将木盒递给荣安:“打开看看。”
荣安接过木盒,入手分量不轻,但绝非无法承受。她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盒内衬着深色的软绒,牢牢固定着一套结构精密的金属部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坚固的金属护臂底座,线条流畅,内侧垫有柔软的皮革。旁边整齐排列着数根长短不一的黝黑金属管件、小巧的齿轮、韧性极强的不知名兽筋弦、以及一簇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短小箭矢——显然是淬过毒的。
这些部件看似零散,但设计精巧,接口处严丝合扣,明显是一套需要自行组装的器械。
“这是……”
荣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这分明是一套极其复杂的袖箭!
不,比寻常袖箭复杂百倍!
“‘含沙射影’。”
晏执礼淡淡说出它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平时,你可将其部件分拆,藏于衣内袖中。需要时,快速组装,便是绑缚于小臂之上的连环袖箭,机括激发,无声无息,一发五矢,专破内家真气,见血封喉。用于近身防卫、骤然发难,最合适不过。”
他顿了顿,看着荣安越发惊亮的眼睛,才继续道:“而若给你足够的时间,将其所有部件以特定方式重新组合连接……”
晏执礼伸出手指,在木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