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次开口打圆场,并将话题引开:“好了好了,在贵人来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
她说着,伸手指向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一个男子。
那人穿着一身朴素的青灰色布衣,身姿挺拔,坐得端正,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装饰的纯黑面具,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
自荣安进来后,他便一言不发,仿佛隐形人一般。
“这位是‘墨鸦’。”
红衣女子介绍道:“以后便是我们自己人了。”
那代号“墨鸦”的男子闻言,只是微微向前倾身,朝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依旧沉默寡言。
“他娘的!”
那代号“山魈”的暴躁壮汉似乎更不爽了,瓮声瓮气地抱怨:“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招!真当咱们这儿是善堂了?”
“墨鸦”对于这明显的侮辱似乎毫无反应,依旧安静地坐着,仿佛没听见。
厅内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伴随着环佩叮当的清脆声响。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入口。
只见三人缓步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是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身着月白色云纹锦袍,腰束玉带,悬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蟠龙玉佩。他面容俊雅,嘴角含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手中轻摇着一把玉骨折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然而,荣安的目光在接触到他的瞬间,瞳孔便是微微一缩。
不对劲!
这公子哥儿看似完美融入了宋人贵胄的风范,但一些极其细微的破绽却逃不过荣安经过特训的观察力。
他的皮肤过于白皙细腻,并非江南水乡的温润,反而带着一种北方苦寒之地养尊处优的冷白。他行走间的步伐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草原民族特有的沉稳与跨度;最重要的是,他含笑的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属于狩猎者的锐利与审视,这与表面上的温和儒雅形成了诡异的割裂感。
这是个金人!
而且是个极力伪装、身份绝不普通的金人!
在此人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
这两人竟未戴面具,露出了真容。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材高瘦,肤色黝黑,高颧骨,深眼窝,鼻梁高挺,嘴唇偏薄,穿着一身靛蓝色镶滚繁复纹样的劲装,头发编成数条细辫垂在脑后,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野性和桀骜不驯。
女子年纪相仿,容貌与男子有六七分相似,显然是龙凤胎。她同样肤色微深,五官深刻明艳,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同款裙装,颈间戴着硕大的银质项圈,手腕脚踝上都套着叮当作响的银环。她嘴角噙着一抹大胆奔放的笑容,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视着厅内众人,带着浓浓的好奇与评估的意味。
他们的服饰风格与中原迥异,充满了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情。
那为首的白衣公子哥儿“唰”地一声合上折扇,笑容可掬地朝厅内众人拱了拱手,一口流利甚至带着点汴京口音的官话。
“抱歉抱歉,琐事缠身,让各位久等了。”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当他的目光掠过荣安时,似乎并无异常,但荣安却敏锐地感觉到,那目光在她脸上那张彩色脸谱上多停留了百分之一秒。
荣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敢流露出任何异样,同时借着低头掩饰,目光飞快地再次扫视全场。
忽然,她的目光在一个角落负责添酒的哑巴仆人身上顿住了。
那人和其他仆人一样,低着头,穿着灰衣,毫不起眼。但就在那白衣公子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到,这仆人的肩膀有着一个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紧绷动作,握着酒壶的手指也微微收紧了一下。
更重要的是,其他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