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血腥厮杀都与他无关,“天权”默默擦拭着他的青铜罗盘,“天玑”的白面具微微偏向洞口,似乎对里面即将涌出的“戏剧”更感兴趣。
阿六和阿修罗则站在另一侧,阿六目光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阿修罗则焦躁地摩挲着巨刃的握柄,不时担忧地望向那幽深的洞口。
就在这时,洞口一阵骚动!
在无数张弓搭箭、刀枪林立的紧张注视下,方腊在一众心腹的护卫下,押着被反绑双手、钢刀架颈的荣安,出现在了洞口!
“童贯!”
方腊运足中气,声震山谷:“看看这是谁!皇城司的‘血罗刹’!若不想她身首异处,立刻让你的兵马后退十里!备好快马粮草!否则,今日便让她为我和众弟兄陪葬!”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荣安身上。
童贯细长的眼睛猛地眯起,目光如冰冷的针尖般刺在荣安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而阴沉,并非单纯的惊讶或愤怒,而是一种混合了错愕、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意外打乱计划的极度不悦和审视。
他显然认出了荣安,但这表情绝非是担心重要下属安危的模样,反而更像是在评估一件重要工具突然失控带来的风险和麻烦。
“呵。”
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冷哼从旁边传来。是阿六。
他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闪过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仿佛荣安被劫持这一幕早在他的某种预料或猜测之中,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阿安!”
阿修罗则紧张地低吼一声,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架在荣安脖子上的刀,肌肉紧绷,若非阿六未有指令,他几乎就要冲上去。
荣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然。童贯的反应印证了她的某些猜测,原身在皇城司的地位恐怕并非寻常干当官那么简单,与童贯之间或许另有隐情。
阿六的反应更是耐人寻味。
她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和方腊身上,尤其是童贯和皇城司众人被“人质”局面吸引时,用极低的声音,语速飞快地对身旁押着她的虬髯头目说:“……机会只有一次……趁现在……让洞里的老弱妇孺……从西侧那条废弃的采药小径走……快……能走多少是多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那虬髯头目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瞥了荣安一眼,看到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决然,不似作伪。他犹豫了一瞬,最终一咬牙,对身后一个亲信极快地耳语了几句。那亲信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入洞中黑暗处。
荣安心中稍安,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时,童贯阴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持:“方腊,你以为凭一个皇城司的探子,就能威胁本帅?未免太天真了!”
他话虽如此,却并未立刻下令进攻,显然投鼠忌器,只是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方腊厉声道:“少废话!退不退兵!”
就在双方言辞交锋、气氛紧绷到极点的时刻。
异变陡生!
童贯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认为荣安的价值不足以让他放弃马上到手的泼天大功,他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一挥手!
“放箭!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方腊务必生擒!”
他竟不顾荣安的死活,直接下令攻击!
“嗖嗖嗖——”
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手瞬间松开弓弦,一片密集的箭雨如同死亡的乌云,铺天盖地般射向洞口方腊众人!
“卑鄙!”
方腊目眦欲裂,怒吼一声,猛地将荣安向身后一拉,同时挥刀格挡箭矢。他身边的护卫们也纷纷举盾挥刀,拼命抵挡。
但箭矢太过密集,瞬间就有十几名起义军中箭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
方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