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的意味,足以让整个汴京的闺阁炸开锅。
“她荣安何德何能?不过是侥幸擒了个方腊!”
“六哥哥定是被她那狐媚样子给骗了!”
“一个整天与血腥打交道的女人,也配得上李六郎的关照?”
“听说她身份还不清不楚的,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
各种酸涩、嫉妒、难以置信的议论在茶会、诗社、后花园中悄然流传。
永嘉郡主气得摔碎了一套珍贵的定窑茶具,高玉婉则冷着脸,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荣安这个名字,在一众贵女心中,已然从“需要打压的潜在对手”升级为了“必须清除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沸反盈天的舆论,自然也传到了阿修罗耳中。
他风风火火地冲进荣安的签押房,铜铃大眼里满是焦急和不解,瓮声瓮气地问道:“阿安!阿安!你咋了?俺咋听外面都在传你病得厉害,连宫里的太医都惊动了?是上次受伤没好利索吗?你怎么不跟俺说啊!”
看着阿修罗那毫不作伪的关切,荣安心中微微一暖,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了然。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
“呵……没什么大事,劳你挂心了。”
她轻描淡写地回应,心中却明镜似的。
这皇城司,果然是个四面透风的筛子。李畴请太医这等相对隐秘的事情,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传得人尽皆知。这里的眼线,恐怕比衙署里的老鼠还要多,还要无孔不入。蔡京的、童贯的、雍王的、甚至其他皇子后妃的……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透明鱼缸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无数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注视着。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脊背发凉。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她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心绪,回到了那处位于皇城司后巷、本以为能暂时隔绝外界纷扰的小院。
推开那扇略显斑驳的木门,她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院内那棵老槐树下,那张她平时用来晾晒草药的破旧石凳上,此刻正悠闲地坐着一人。
那人今天换了件毫不起眼的粗布长衫,脸上依旧戴着那标志性的玄色面具,不是晏执礼又是谁?
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姿态闲适,甚至手里还拿着荣安放在屋里的一本杂书,随意地翻看着。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槐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几分诡异的和谐。
荣安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他怎么来了?是来追问“方腊同党”的调查进展?还是……他也听到了风声,前来探底?
她定了定神,反手关上院门,走上前,依礼道:“师父。”
晏执礼闻声,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面具后的目光落在荣安身上,似乎打量了她一番。他没有立刻询问任务,反而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张石凳,语气平淡无波。
“坐。”
荣安有些意外,依言坐下,心中戒备更甚。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晏执礼竟随之探出手,手指精准地搭在了她放在石桌上的手腕脉搏处!
他的手指微凉,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力度和稳定。
荣安身体瞬间僵硬,几乎要下意识地抽回手,但强行忍住了。她抬眼,看向那张近在咫尺、却毫无表情的木面具,心中惊疑不定。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懂医术?
晏执礼并未解释,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她的脉象,面具下的眉头微微蹙起。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院子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收回手,目光透过面具,带着一丝探究,沉声问道。
“你何处不适?”
荣安:“……”
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说,我可能中了一种你们这个时代查不出来的精神控制毒药,月底不吃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