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饵料”——记录了一笔高达五十万贯的“应急储备金”,标注为“甲字叁号库,秘钥分执”,暗示这是朱勔连郝账房都未曾告知的、隐藏在最后的核心私产。
这两份账本,一份是挑战其专业尊严的“拙劣模仿”,一份是展示更高阶技艺、并蕴含巨大财富诱惑的“神秘指引”。
荣安相信,无论郝账房是出于骄傲还是贪欲,都很难抵抗这双重诱惑。
李畴对荣安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制作出两份风格迥异却都极具针对性的账本感到惊讶,尤其是那份“新式账本”,其条理和效率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皇城司副使也为之侧目。
他没有多问,立刻安排了最可靠的渠道,通过一个被皇城司暗中控制、专门流通灰色消息和隐秘物品的地下书商,将这两份账本“无意中”流露出去,并刻意营造出是从某个被查抄的朱府外围管事家中搜出的“遗物”的假象。
鱼饵已然撒下,剩下的便是耐心的等待与严密的布控。
李畴、荣安和阿修罗,以及数名精干的皇城司好手,分成三组,日夜轮班,潜伏在那个地下书商铺子周围的数个隐秘据点中,眼睛如同鹰隼般,死死盯着每一个进出铺子、对账本表现出异常兴趣的人。
第一天,风平浪静。
只有几个寻常的附庸风雅之辈和好奇心过重的闲人前来探问,都被书商按照剧本打发走了。
第二天下午,目标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衿秀才服,面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与落魄交织的气质。他走进铺子时,脚步有些迟疑,眼神却锐利地扫过书架,最终停留在了那两本被单独放置、标价不菲的“旧账册”上。
“店家,这两册……可否一观?”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点江南口音,但语调平稳,不见丝毫慌乱。
在隔壁茶楼雅间通过铜管窃听的荣安,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声音……虽然刻意放缓,但那种对数字和逻辑天生的敏感让她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属于顶尖账房特有的冷静与条理。
书商按照预设的台词,表示这是珍贵孤本,只售予识货之人。那青衿书生也不多言,付了定金,便拿起账本仔细翻阅起来。
荣安透过墙壁上极其隐蔽的窥孔,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只见那书生先是拿起那份高度模仿郝账房笔迹的旧账本,翻看的速度很快,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几个荣安刻意留下破绽的地方轻轻划过,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随即,他便将这份账本放到了一边,仿佛失去了兴趣。
然而,当他拿起第二份、荣安用新式记账法制作的账本时,情况截然不同!
他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惊异、困惑,随即转变为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
他的手指随着账目上的线条和数字移动,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验算着什么。当看到最后那笔虚构的五十万贯“应急储备金”时,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眼中瞬间爆发出混合着贪婪与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反复翻阅着这份新式账本,尤其是最后那几页,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仿佛要将每一个符号都刻进脑子里。
“店家,这两册……我都要了。”
最终,他放下账本,声音依旧平稳,但荣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力压抑的激动。
书商故作迟疑,表示价格高昂。
那书生却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所有的银票,甚至褪下了手腕上一枚看似不起眼、实则价值不菲的羊脂玉扳指作为抵押,急切地想要带走账本。
“鱼儿咬钩了!而且是冲着新式账本来的!”
荣安压低声音,向身旁的李畴道。
李畴眼神冷冽,点了点头,通过特定的手势,向埋伏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