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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些年你养尊处优,确实退步了不少。真是……令人失望。”
巷道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荣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握住了拳头,大脑疯狂运转,思考着任何可能破局的方法。
这个易容人的强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李畴受伤,阿修罗被命令不得插手,难道今晚……
就在这时,那易容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侧耳似乎倾听了什么,随即冷哼一声。
“哼,碍事的家伙来了。”
说罢,他竟不再理会受伤的李畴和紧张的荣安二人,身形一晃,如同青烟般再次掠上高墙,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
他刚消失不久,远处便传来了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巡夜的禁军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在赶来。
巷道内,只剩下倚着墙壁喘息、嘴角带血的李畴,一脸焦急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阿修罗,以及心绪如同翻江倒海般的荣安。
月光依旧清冷,映照着这一片狼藉和沉默。
那个易容人……究竟是谁?
……
巷道中的血腥气与对峙的寒意尚未完全散去,李畴倚着墙,拭去嘴角的血迹,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阿修罗,又深深望了一眼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荣安,声音带着受伤后的虚弱,却依旧不容置疑。
“阿修罗,送我回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荣安身上,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疏离:“安正字,今晚之事,与你无关。忘了它,莫要多管闲事。”
说罢,不再给荣安任何询问的机会,在阿修罗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两人步履略显蹒跚地消失在巷道的另一头。
荣安独自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她单薄的官袍,带来刺骨的凉意。
李畴最后那警告的眼神和“莫要多管闲事”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头。她知道,李畴与那易容人之间的恩怨,水深得足以淹死人,绝非她目前能够掺和。
但是,她真的能置身事外吗?那易容人与金国明显有牵连,而金国……“海上之盟”……
一切的突破口,或许就在这里!
她不再犹豫,立刻转身,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崇文院分配给她的那间僻静值房。
关上房门,插好门闩,她点燃烛火,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却照不亮她心头的沉重。
她需要信息,需要理清头绪!
那个易容人带来的压迫感,金人赤裸裸的威胁,李畴异常的凝重,还有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朝局……所有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份关乎国运的盟约。
她铺开纸张,磨墨润笔,并非要书写,而是借助这个过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脑海中所有关于“海上之盟”的信息,无论是来自这个时代安荣的记忆碎片,还是来自未来那个灵魂的宏观认知,进行系统地梳理和整合。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专注而锐利的眼眸。
海上之盟背景与缔约过程梳理。
宋方动机,核心目标是为了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是自后晋石敬瑭割让以来,历代北宋君王和士大夫心中难以释怀的执念,是“雪耻”与“完成祖宗未竟之业”的象征。燕云之地不仅是战略屏障,更是政治正确。
然而战略误判,“以夷制夷”。 见新兴的金国势如破竹,屡败辽国,便天真地认为可以借助金人的力量摧毁世仇辽国,自己则趁机收复失地,代价仅仅是转交原本给辽国的岁币。完全低估了金人的野心和战斗力,高估了自身实力。
大宋内部以童贯、蔡京为首的主战投机派,渴望通过此役获取不世军功和政治资本,尤其是童贯,封王的野心炽烈燃烧。
金方动机则是建国需求,女真初建金国,需要稳定外部环境,尤其是应对庞大的邻国辽。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