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两年后。
京城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第一场雪落在清华园二校门的石狮子上时,我正蹲在老图书馆的暖炉旁,翻着学长笔记本里最后一页未写完的线索 ——“清华园西操场老槐树下,埋着文渊阁藏的‘子丝引’,用松烟墨封着,需……”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开,只留下半道墨痕,像极了学长最后留在《论语正义》里的光斑。
“平安,西操场的探测仪有反应了。” 老赵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雪花的沙沙声,“仪器显示地下三米有金属反应,和松筠书库暗格里的母丝容器材质一样。”
我抓起桃木锁和那对 “文心尺” 往操场跑,暖炉里的松烟墨香还沾在袖口,是林奶奶早上煮茶时特意加的,“松烟墨能醒文心,也能让子丝引显形,你带着准没错。”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我想起去年冬天,学长还跟我在这片操场堆过雪人,他说 “雪人要画个大大的‘文’字,沾沾古籍的墨气”,现在雪人早就化了,可他留下的线索,还在等着我解开。
西操场的老槐树下,镇魂司的队员已经围起了警戒线,探测仪的屏幕上,红色的光点在地下三米处闪烁,像颗跳动的心脏。我拿出 “文心尺”,银尺在雪光下泛着淡蓝的光,对准槐树根部 —— 尺身上的 “测脉纹” 突然亮了,顺着树根的方向延伸,在地面画出一道浅沟,沟里的积雪瞬间融化,露出块青石板,板上刻着文渊阁的符咒,和刘崇文戒指上的一模一样。
“是‘子丝引’的封印。” 我用桃木锁轻轻敲了敲青石板,符咒上的墨痕开始泛白,“刘崇文当年藏母丝时,怕被人发现,特意用子丝引做了‘诱饵’,只要有人动母丝,子丝引就会顺着文气找到新的宿主。” 老赵递来把铁铲,我顺着 “文心尺” 的指引往下挖,三米深的地方,果然有个黑色的木盒,盒盖上缠着细银线,线头上的黑结,和学长笔记本里画的 “母丝尾结” 一模一样。
打开木盒时,松烟墨的香气突然浓了,里面躺着缕银色的子丝,被松烟墨封在透明的琉璃管里,管身上刻着 “文渊阁丙字库” 的字样 —— 是当年顾明藏在古籍轩的那批子丝,刘崇文怕顾明私吞,特意埋在这里当 “后手”。我把琉璃管放在 “文心尺” 上,银尺的光顺着子丝游走,子丝慢慢失去光泽,最后化成了灰,“文心尺” 的测脉纹也暗了,像完成了使命。
“平安,你看这个。” 队员从土里挖出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 “苏” 字,是苏爷爷当年在松筠书库用的护书牌,“刘崇文连苏先生的东西都偷来当封印,真是丧心病狂。” 我把木牌擦干净,放进怀里,突然想起林奶奶说的 “苏先生这辈子,最宝贝的就是这些护书牌,说每块牌都藏着书的心意”,现在苏爷爷的牌,终于回到了该回的人手里。
解决完西操场的子丝引,我在学长的笔记本上补完了最后一页线索,字迹比之前稳了很多,只是在 “需松烟墨解封” 几个字旁边,还是忍不住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 像他之前在草稿纸上画的那样。雪还在下,老槐树的枝桠上积满了雪,像挂满了白色的灯笼,我知道,清华园里的文渊阁余孽,又少了一个。
接下来的半年,我带着天枢司的研究员,把清华园翻了个遍。从善本楼的暗格到图书馆的古籍区,从西操场的老槐树下到未名湖的荷池底,只要是学长笔记本里提到的 “可能藏子丝的地方”,我们都一一排查。有次在荷池底发现个银色的盒子,里面装着文渊阁的 “子丝谱”,谱上记录着所有被缠过学生的名字,我按照上面的名单,一个个找到他们,用林奶奶给的槐树叶醒神,再用 “文心尺” 测他们身上的文气,确保没有子丝残留。
“张司长,这是最后一个学生了。” 研究员递来份报告,上面写着 “赵磊,清华美院,曾被子丝缠过画板,现已解封,文气稳定”。我看着报告上的照片,赵磊正拿着画板在未名湖写生,画板上的荷花栩栩如生,再也没有之前 “画皮丝” 的痕迹。想起去年在美院见到他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