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当时你不怕吗?” 赵莽摸了摸平安的头,笑着说:“怕啊,怎么不怕?可你看这水,这芦苇荡,还有老百姓的笑脸,怕也得上,因为这是咱们的责任。”
夕阳西下时,我们回到灵异局。纪念堂前的老槐树苗已经长到半人高,叶子在风中簌簌响,像在唱一首温暖的歌。陈叔把那株发了芽的艾草种在树苗旁边,培上福安里的土:“让艾草陪着槐树长,就像九锁陪着守业,咱们陪着前辈们,一起守护这人间。”
我摸了摸内兜的 “安” 字玉佩,它突然微微发烫,抬头看向文心碑的方向,碑顶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守煞祠的香烟也飘得很远,与纪念堂的艾草香缠在一起 —— 这是先辈们在回应,是封印稳固的证明,是人间无煞的安宁。
沈青梧整理完最后一页档案,把父亲的日记和老头子的纸条放进铁皮盒,锁好:“以后这就是局里的传家宝,一代传一代,让守护的故事永远传下去。” 赵莽带着外勤组的年轻人去食堂吃饭,笑声飘满了整个院子。平安趴在纪念堂前,尾巴轻轻扫着地面,红毛上沾着的槐叶碎在夕阳下闪着光。
我坐在石碑旁,看着眼前的一切:陈叔在给树苗浇水,沈青梧在整理档案,赵莽在和年轻人说笑,平安在旁边打盹,远处的天是淡粉色的,风里带着槐叶的甜香。突然想起老头子当年说的话:“狗蛋,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辈辈人的事,是每个想让人间安稳的人的事。”
现在终于懂了,所谓 “人间无煞”,不是没有黑暗,是有人把黑暗挡在身后;所谓 “传承”,不是记住名字,是把前辈的守护放在心里,用自己的方式,继续护着这人间的阳光、清水和孩子们的笑脸。
夜色慢慢降下来,纪念堂的灯亮了,暖黄的光裹着石碑,裹着桃木剑,裹着守煞印,裹着我们每个人的身影。平安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用脑袋蹭我的手,喉咙里发出温软的呜咽 —— 像是在说,以后的路,我们还一起走,还一起守护这人间。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以后会有更多人,像父亲、像老头子、像我们一样,握着桃木剑,带着槐叶灰,守着这人间的水脉、土地和孩子;会有更多艾草发芽,更多槐树长大,更多的故事被传颂,更多的安宁被守护。
因为,这人间值得,这守护值得,这传承,永远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