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胡乱鬼叫什么?”
梅苏回头,却见黄知府带着众人正往这边疾步而来。
梅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似乎是专门为她设的局!
为何新房门口空无一人?为何黄知府来得如此及时?十娘子那声惊叫虽说高亢,可前院如此喧闹,而前后院相距少说也有一里远,黄知府怎么能如此及时地得知新房情形?
可房门洞开,她已经来不及退出去了,只能退到一边,垂首而立。
“老十?梅县丞?你们孤男寡女在此做甚?”黄知府瞥了眼梅苏,又狠狠地瞪了十娘子一眼后,冷声道,“待会儿再收拾你!”
梅苏未来得及辩解,黄知府已经一步跨进床幔内,瞬间又跌撞出来。
他脸色灰白,额角青筋颤动,似是大受刺激。
可这神态也只不过是一瞬,立刻,黄知府就反应了过来。
“拿下这对狗男女!他们为掩盖奸情杀了十八娘!”黄知府手指梅苏和十娘子,三角眼里尽是凶光闪烁。
“老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十娘子慌忙膝行到黄知府脚边,不断磕头哀嚎。
黄知府显然不想听她说甚,一脚踢开了十娘子。
梅苏心念电转,一桩诡异谋杀案,新娘子还失踪了,不调查真凶,却胡乱抓奸情,扣罪名。黄知府后宅必有不可告人之秘!可如今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知府大人!”梅苏立刻跪于地上,垂首道,“下官后宅未有一人,洁身自好,是何种样子之人,同僚们百姓们皆清楚不过。如何会与十娘子有勾连。且下官素有神探之名,若得大人指点,必能找出让您满意的真相。”
梅苏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告诉黄知府,她毕竟是官身,且她素有贤名,以她为替罪羊,必引起众人疑虑,不足以让人信服,更可能引来民愤。二是表明她愿以知府马首是瞻,用自己的官声信誉,为知府担保,查到知府想要的真相。
黄知府静默一瞬,突然,哈哈大笑,“梅县丞的能力,我是晓得的,这样吧,此案确有蹊跷……”
黄知府一掌覆在梅苏左肩上,又拧了拧,梅苏疼得差点嘶叫出声,却生生忍住了。
“爹,爹,我抓到凶手了!”
突然,高亢的一声喊叫由远及近,护院如潮水般涌向两侧,一铁塔肉山般的汉子拎着一个衣衫散乱披头散发之人进了新房。
“爹,此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后院里,还在湖边洗外袍,肯定是在洗血迹,他必然就是凶手!”肉山铁塔般的黄衙内拎小菜鸡般把那男子扔于黄知府脚下。
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黄知府正愁找不到替罪羊先了结此案呢!
果然!
“将此人与十娘子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梅苏震惊抬头,她还是低估了黄知府的凶残。十娘子与十八娘子乃是旧识,黄知府怕十娘子多事,索性把十娘子一起解决了。梅苏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毕竟如今只有她和十娘子看见过帷幔后的真相。
“这小白脸我曾见过,他是十娘子的旧相好。必是今日他们密会,不甚被十八娘子发现,二人合谋杀害十八娘子。”黄知府慢悠悠说着话,眼神逡巡了在场官员们一遍。把刚刚嫁祸给梅苏的罪名,又一次嫁接在了陌生男子身上。
谁都听得出黄知府的话里漏洞百出,到这会儿谁都听明白了,后宅腌臢事,知府不欲为外人道,今日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官员们噤若寒蝉,面前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平头百姓和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弱女子,若说适才面对嫁祸梅苏,知府还有顾虑,同僚尚有旧情,那么面对这些人,无人敢冒惹怒知府的风险去求情。
梅苏闭上了眼睛。
“噗通——”
一声轻微的闷响惊醒了被震慑的众人。
只见十娘子伏仆于黄知府面前,不断叩首,“老爷饶命!我服侍您十年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