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食指破开新橙,汁水四溅,甜腻的香气霎时冲入气腔,陆遥深深嗅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浊气。
手腕上,溅上了一滴黄色的橙汁,陆遥盯着自己手腕出神,似乎又痒了。
陆遥伸出舌尖,一口卷起那甜腻的汁水。甜味在口腔里弥漫,他忽觉浑身颤栗。
近来,他有些不对劲,陆遥自己也有所察觉。
比如这香味又让他想起某个人!上次的痒还残留在手腕上,如今连香味都滞留不去。
“啊——,大人饶命啊!”,
隔壁传来阵阵凄厉的呼喊,破坏了旖旎的甜香,陆遥有些生气,对着旁边站立的锦衣卫道,“问出来了吗?”
锦衣卫摇头道:“说是实在想不起来。”
“那就让他闭嘴,用手写,若是手也写不出来,那双招子也就不需要了。”
“是。”,锦衣卫一阵胆寒,据说诏狱是人间第一炼狱,想来是真的。
陆千户长得面若桃李,可心肠却硬如玄铁,对着娘子们也能下如此狠手。
“还不去?”
“是。”,小锦衣卫吓得屁滚尿流,急忙奔出去。
陆遥捻起一片橙子放入口腔,让那甜香弥漫在四周。梅苏还是太过心软,像她那样行事,何时才能找出真相?
“出来。”,陆遥突然转头向暗处道。
“属下参见大人。”
看见来人,陆遥缓缓回过头来,继续专注地剥起橙子,“梅县丞那里可有进展?”
“属下见梅县丞去了神堂。”
“神堂?这是何处?”,陆遥缓了缓手上的动作,“她已经求神拜佛了?”
“属下不敢走近,那二牛武功不俗,若是靠近了,怕是会被发现。”
陆遥想起那院子里,沉默砍柴的男人,当时他便觉得从他身上传来阵阵压迫之感,“哼,真是讨厌的人!”
陆遥继续手上的动作道:“侯爷的密友找到了吗?”
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道:“不能大张旗鼓,不能让侯爷发现,所以暂时还没找到。”
“借口!”,陆遥森冷道。
“属下无能!”,男人深深跪拜下去。
“再探!”
“是!”
随着一声短暂的回应,一阵风起,烛火随之摇曳,暗处的男子消失了。
陆遥也无心继续吃橙子,他抚了抚衣襟,站了起来,走向隔壁的审讯室。
血腥味扑鼻而来,混合着手指上的甜腻香气,陆遥兴奋起来,接过狱卒手里的皮鞭。
“砰—,砰—”,
随着几声脆响,惨叫声不绝于耳。
“泼上盐水。”,陆遥扔掉手中鞭子,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下一轮酷刑。
“啊——”,绑在柱子上的男人终于熬不住了,沙哑的嗓子颤抖地道,“我说。”
这人是竹竿巷染料坊的掌柜,锦衣卫调查下来,这人名下还管着好几个铺子,皆是十八娘子的产业。
“你先说说,十八娘子在哪里吧!”,陆遥觉得手上的甜味消散了,倒是血腥味浓了一些,心里有点不舒服,便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已有些日子没见过十八娘子了。只在前日,她突然来染料坊拿走了一批红色染料。”,掌柜道。
陆遥招来旁边的小锦衣卫,让他弄盆水来,再把手浸润入水中,终于,他觉得手掌干净了些许。
“真没用。”陆遥懒洋洋地看向掌柜,轻轻地哼了一声。
若不是被绑在柱子上,掌柜大约已经跪倒在地了。
掌柜只觉自己被一只优雅的猎豹玩弄着,明明已经在他掌心,他却悠闲地打起哈欠,让他觉得自己有希望逃跑,可其实一个箭步,他就能被掐死。
掌柜知道再无希望,绞尽脑汁道:“有一次,我偷偷听到十八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