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居然主动找我?”
陆遥自觉近来与梅苏略有了亲近之意,特别是那一夜,他们曾经共度。
可他也没想到,梅苏居然会主动约他,特别是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她能不顾流言来见他,他特别欣慰。
梅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话实难启齿,终于,她还是把心一横,问道:“你有丢过一条亵裤吗?”
“什么?”,陆遥感觉自己的耳朵是幻听了。
梅苏简直要羞愤欲死了,她整个脸庞像是煮熟的烤鸭,又红又烫。
梅苏咬了咬牙,又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亵裤!你丢了没有?”
陆遥终于确信梅苏说了什么,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他总不好说,他的衣物都是茗烟在收着,都有记录。
唯一有一次,是他住在琳琅绣坊里,晚上不知为何做了春梦,把梅苏想象成了女子,然后,便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第二日醒来,他羞愧难当,便把那亵裤团起来扔了。
梅苏看陆遥迟迟不能回答,便猜测他这样的人大约也根本没关注过自己的吃穿用度,自然有仆役为他操心。
“算了,你跟我来一下。”,梅苏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扭头快速向前道。
见梅苏不再逼问,陆遥终于松了口气,疾步跟了上去,“我们去哪?”
梅苏自然不用回答,阵阵腐臭味隐隐飘过来,陆遥便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
“叩叩叩——”,
一个脑袋探出门外,看见梅苏,双眼微微眯起来笑道,“您怎么又来了?”,及至看见梅苏身后的陆遥时,那眼睛突然瞪地溜圆。
“没事儿。”,梅苏拍了拍刘仵作的肩膀。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陆遥的眼睛,这就让他更加疑惑,这验尸房里有什么了?
联想到梅苏刚才的话题,难道是亵裤?他的!
“你看吧!”
陆遥覆上面罩,凑近去看,这一看,他脸色都绿了。
一具快腐烂的男性尸体上穿着他的贴身衣物,虽然似是进行过修改裁剪,但是那种惊悚感,被侮辱感,还是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
陆遥忍不住反胃,一下子冲出了验尸房,他抓掉面罩,大口喘气,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你没事吧?”,梅苏跟了出来。
陆遥撑着膝盖,接过梅苏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所以,不仅是因为那片孔雀翎,更是因为这条亵裤,你认为我有杀人动机,你才怀疑我?在你眼里,我就什么人都可以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陆遥脸色惨白,发丝散乱,贴合在面颊上,略显落魄潦倒,可他眼神冷冽,似有寒芒刺进梅苏的心里。
梅苏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微低下了头。
陆遥自嘲一笑,“既然之前你怀疑我与梅霖有染,那么如今,你又为何对我坦诚相告了呢?”
“我……”,
梅苏还未回答,那边雷捕头就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梅县丞,卫典史让我来告诉你,又有人来自告了。是刘绣娘杀了梅霖!”
“不是告诉她要慎重吗?怎么还是来了!”,梅苏急匆匆地向正堂跑去,完全忘了身后的陆遥。
梅苏赶到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刘绣娘已经被关进了牢里。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是刘绣娘了,她包揽了琳琅绣坊所有的浣洗工作,只有她能接触到我的亵裤和雀金裘!”,陆遥冷淡地站在梅苏身后道,“可你却阻止了她的自告,就让污水泼在我身上?”
“不是这样的。”,梅苏轻声辩解道。
“呵,是,也许你得知这一切的时间还不长。可是,明明,你可以把这些疑点告诉众人,你可以劝刘绣娘来自告。这样,至少我身上的嫌疑会少许多,你的压力也小很多。”,陆遥紧紧地盯着梅苏,不容她一丝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