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列为最高机密的灾难！此刻被如此赤裸裸地、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
“为什么？”云诗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刀锋，剖开血淋淋的现实，“因为代价。”
“潮汐议会常规军力，无法抵挡。镇国级强者，数量有限，且每一次出手，消耗的是国之底蕴，缩短的是自身寿命。启动上古禁制，代价是未来三十年东部能源紧缺，发展停滞。”
“所以，只能选择承受八百万人的死亡，换取暂时的喘息。”
水镜中的画面再次变化。
浮现出的是潮汐议会内部，贵族们奢靡无度的宴会，资源被少数门阀垄断的场景，以及……一些被掩盖的、因为内部倾轧而延误了救灾时机、甚至倒卖救灾物资的黑暗交易……
“而这，”云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其冰冷的讥诮，“是你们内部，为这场灾难，所支付的……另一种代价。人性的代价，秩序的代价。”
七名天骄的呼吸骤然急促，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无法辩驳的羞愧。这些黑暗面，他们或多或少有所耳闻，甚至某些人的家族就参与其中，但从未被如此直接地、与数百万人的死亡联系在一起，血淋淋地撕开！
“觉得残酷？”云诗的目光扫过他们，“这就是生存。”
“弱，就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内耗，就要付出毁灭的代价。”
“犹豫不决，就要付出时机的代价。”
“这就是你们所熟悉的世界，所运行的……最底层法则。”
水镜消散，能量平息。
讲武堂内恢复了寂静，但那毁灭与绝望的景象，却已深深烙印在七人的灵魂深处。
云诗看着他们失魂落魄、信念几乎被彻底击碎的样子，缓缓上前一步。
“而现在，”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仿佛带着一种足以将人吞噬的、黑暗的引力，“我给了你们……另一个选择。”
“留在我这里，付出你们的忠诚、汗水、乃至一部分自由，接受最残酷的训练，掌握最极致的力量。”
“然后，你们将拥有……亲自去找回‘腐海之父’，以及所有敢于威胁你们故土的诡兽、敌人、乃至内部蛀虫……清算所有代价的能力。”
“用你们手中的力量，去定义……新的代价。”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精纯至极、却蕴含着无尽毁灭气息的幽暗水汽缓缓凝聚，那其中蕴含的力量层次，让七名天骄体内的幻兽都发出了恐惧的哀鸣。
“选择，已经给你们了。”
“是继续回到那个需要你们支付八百万同胞性命去换取苟延残喘的旧世界？”
“还是留在这里，付出一切，换取定义‘代价’的……资格？”
云诗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身影缓缓融入背后的幽暗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七名来自潮汐议会的天骄，僵立在原地，脸色惨白，瞳孔震颤，内心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毁灭与重生交织的惊涛骇浪。
第一课，结束了。
没有传授任何技能，没有讲解任何理论。
只是，血淋淋地撕开了“生存”的真相，并将一个无比沉重、无比黑暗、却又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选择……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代价。
这个词，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狠狠地烫在了他们初入雷狱的……第一课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