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裹挟着两人，苏清婉被萧夜宸攥着手腕，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甩开。
她又气又无奈，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却依旧不肯松手的男人，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我到底哪里好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这些日子被他囚禁、追逐，连跳个崖都甩不掉，
苏清婉只觉得身心俱疲，连怒意都快要被磨平，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萧夜宸听到这话，却像是被激怒的猛兽，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没再多说，只是攥着苏清婉的手腕，拼尽全力朝着岸边游去。
跳崖时的撞击让他额角破了个口子，鲜血混着雨水和河水往下流，糊住了他的视线，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只死死盯着岸边的方向，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萧夜宸拖着苏清婉爬上岸，两人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苏清婉冻得瑟瑟发抖，刚想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萧夜宸依旧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开。
“你快放开我！” 苏清婉又气又急，“我不逃了还不行吗？你这样攥着我，我连动都动不了！”
萧夜宸缓缓抬起头，眼底满是血丝，
目光死死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的话是否可信：“你最好说到做到，若是再敢逃……”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便晃了晃，眼前一黑，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攥着苏清婉手腕的手也随之松开。
苏清婉被他突然的晕倒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倒在地上的萧夜宸，心里竟有了一丝慌乱。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 还有气，只是呼吸有些微弱。
再往上看，他的额角还在流血，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看起来触目惊心。
“哼，活该。” 苏清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复杂，
“是你自己要追我的，死了又关我什么事？臭男人，真是自讨苦吃！”
她站起身，转身就想走，可刚走了两步，脚步却又停住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萧夜宸毫不犹豫跟着她跳崖的画面
—— 他可是天启的皇帝，九五之尊，竟然会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跟着跳了下来。
这荒山野岭的，晚上说不定会有狼或者其他野兽，若是把他留在这里，恐怕真的会被野兽吃掉……
苏清婉咬着唇，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 “别管他，他就是个疯子，对你那么坏，死了才好”，
另一个却又说 “再坏也是条人命，何况他是为了你跳下来的，就这么丢下他，也太过分了”。
她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萧夜宸的方向走去。
“算我倒霉！” 苏清婉蹲下身，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萧夜宸，
没好气地吐槽，“早知道就不跳崖了，现在还得管你这个麻烦精！”
她伸手想把萧夜宸扶起来，可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身上的重量压得差点摔倒。
“好家伙，怎么这么重！” 苏清婉揉了揉胳膊，只能先把他额角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 她从自己的宫女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蘸了点河水，
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然后将布条缠在他的额角，暂时止住了血。
做完这一切，苏清婉看着依旧昏迷的萧夜宸，无奈地叹了口气：“萧夜宸，你可别醒了就翻脸不认人，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说完，她便用尽全身力气，搀扶着萧夜宸，一步一步朝着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 刚才游上岸时，她隐约看到那边有个山洞，至少能避避雨，也能暂时安全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