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深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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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刺破死寂。
无影灯下,那一点凝聚了所有希望的寒芒,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决绝,精准而稳定地**切入**陆远志左臂内侧苍白的皮肤。没有血液瞬间涌出,切口边缘的组织因“黑冰”毒素的侵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缺乏生机的灰白色。冰冷的金属分离皮下组织和筋膜,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嘶啦**声。主刀医生的动作如同精密的机械,稳定、迅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每一刀的落点,每一次分离,都精准地避开那些因毒素影响而变得脆弱的微小血管。
手术室内,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只有器械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吸引器低沉的嗡鸣、以及麻醉医师那如同背景音般低沉而稳定的报告声:“心率47…血氧91…血压68\/38…维持…神经抑制深度稳定…”每一个数字,都像冰冷的针,扎在观察室众人的心头。
陈博士的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他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单向玻璃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区域暴露出来的、那条呈现出病态灰紫色、被毒素浸润包裹的尺神经。它本该是坚韧的银白色,此刻却像一条被污秽淤泥包裹、奄奄一息的蛇。屏幕上陆远志的心跳曲线,随着手术刀的深入,出现了一次微弱的、却清晰可见的**下探**,随即又极其艰难地爬升回那微弱的基线。每一次波动,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呼吸。
“剥离钳。”主刀医生的声音透过口罩,低沉而清晰。
一把细长、头部带有精密齿纹的器械递入他手中。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剥离钳如同最灵巧的镊子,尖端极其轻柔地探入神经与周围被毒素浸润、粘连的组织之间。每一次微小的分离,都伴随着神经束极其细微的**颤动**,如同濒死蝴蝶最后的挣扎。
“注意…神经束微颤…电生理监测反馈…信号微弱…但…存在…”负责实时监控神经电信号的助手声音紧绷地报告。
观察室内,雷刚的拳头紧握得骨节发白,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玻璃,亲自参与到那凶险万分的剥离之中。手术台上躺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战士,更是整个“断脊”行动能否成功的最后基石!基石若碎,一切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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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疗养区-绝对安全屋神经链接中枢。**
这里的光线柔和,却无法驱散空气中无形的重压。精密的设备指示灯无声闪烁,编织着那张连接深渊的网。
小七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小小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连接着纤细的电极。屏幕上,代表神经负荷的读数,稳稳地停留在那个令人心惊肉跳的“**4.8%**”上,如同在悬崖边缘行走。代表他自身神经活性的曲线,如同惊弓之鸟,在极低的水平线上,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极其细微地**波动**着。脆弱,却顽强。
张教授佝偻的身影凝固在床边,如同一尊守护着易碎琉璃的雕像。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在儿子沉睡的小脸上,以及旁边屏幕上那条微弱的活性曲线。每一次曲线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都让他的心脏随之**紧缩**。他的指尖,悬在控制台那个鲜红的“紧急终止”按钮上方,微微颤抖。那按钮,是保护儿子的最后屏障,也是掐断“断脊”行动、掐断无数人生机的闸刀。
时间,在死寂中无声流逝。
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突然!
屏幕上,那条代表小七神经活性的微弱曲线,毫无征兆地**向上跳动了一下**!幅度微小,却清晰可见!同时,他紧闭的眼睑下,眼球极其轻微地、快速地**左右转动**了几下!仿佛在沉睡中,被某种遥远而强烈的呼唤……**惊扰**!
张教授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几乎要立刻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教授!负荷读数……稳定!4.8%!未超阈值!”助手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却迅速报告,“活性波动……可能是……深睡眠阶段的正常RE(快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