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疲惫深入骨髓。左臂深处,那被强行唤醒的剧痛感在风暴平息后,并未完全消失,而是转化为一种持续不断的、如同钢针攒刺般的**钝痛**和**麻痒**。这感觉虽然依旧折磨,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存在感**。他完好的右手,依旧残留着触碰儿子小手时那冰冷的触感,以及那微弱星火传递过来的、微弱的回应。
“感觉怎么样?”陈博士的声音带着关切和难以掩饰的激动,他一边检查着陆远志支架的传感器数据,一边问道,“左臂……现在是什么感觉?”
陆远志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在被支架包裹的左臂上。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去“驱动”那片曾经死寂的区域。没有回应。但当他用意念去“感知”时,那清晰的、如同电流窜过的**麻痒刺痛感**,如同烙印般,顽固地存在于那片虚无之中。
“……痛……麻……”他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像……针扎……”
“好!太好了!”陈博士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这是神经通路重建、痛觉和触觉信号初步恢复的直接证明!虽然还很初级,很不稳定,但这是质变!远志,你做到了!你真的重新连接上了那片‘死地’!”
他顿了顿,看着陆远志依旧苍白的脸色和深重的疲惫,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我知道你很累,但……为了小七,为了你自己,我们不能停!你现在必须趁热打铁,巩固这刚刚建立的通路!尝试……**移动它**!哪怕只是最微小的肌肉收缩!”
移动?
陆远志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向陈博士。为了小七……为了那点微弱的星火……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痛楚,却被他强行压下。他闭上眼,将所有的意念,都凝聚到左臂那片麻木与刺痛交织的深渊。他不再仅仅去感知那痛,而是尝试着……**命令**它!命令那片沉寂的肌肉,命令那些刚刚苏醒的神经末梢……**动起来**!
意志如同钻头,疯狂地钻探着那片混沌。汗水再次从额角渗出。左臂深处,那麻痒刺痛感骤然加剧,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神经!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丝,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动”那无形的屏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陈博士以为这次尝试又要失败时——
陆远志包裹在支架内的左臂……**极其极其轻微地……幅度小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地……**向内**收缩了一下**!支架内部的压力传感器,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微弱到极致的**肌肉张力变化**!
“动了!!”陈博士失声惊呼,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撼和狂喜,“远志!你感觉到了吗?你的左臂……它动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陆远志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疲惫和一丝狂喜的光芒!他死死地盯住自己的左臂支架,虽然肉眼看不到任何动作,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命令了它**!那片死寂之地,第一次……**回应了他的意志**!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收缩。
虽然伴随着剧烈的神经痛楚。
但这微小的动作,如同在无垠的黑暗中划亮的第一根火柴,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路。这不仅是肌肉的苏醒,更是……**意志对残躯的第一次胜利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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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非雨林-“深井”矿坑深层,通往西北通风井的狭窄矿道。**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着狭窄、湿滑、仅容两人并行的矿道。战术射灯的光柱在布满水珠和苔藓的岩壁上晃动,切割出短暂的光明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以及一种地底深处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霉味和……**若有若无的焦糊恶臭**。
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伴随着外骨骼关节的液压声和伤员粗重的喘息。李振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在最前面,突击步枪枪口随着灯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每一个拐角和阴影。他的后背传来阵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