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他低声对助手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情感的洪流,对于这条刚刚拓宽、根基未稳的通道来说,是毁灭性的。我们需要……更温和、更持续、更……‘背景化’的刺激。”
他做出了调整。所有强烈的情感编码信号被彻底移除。输入信号只剩下最纯粹的、极低强度的基地现实环境音——走廊里模糊的脚步声、通风系统恒定的低鸣、隔壁房间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这些声音被处理得极其柔和,如同遥远的海浪声。
时间在沉寂中流逝。一天,两天……
就在陈博士几乎要以为那条通道已被彻底摧毁时,第三天清晨。
当隔壁李振康复训练室传来林晚清晰而带着鼓励的声音(“阿振,抬脚,慢一点,对,就这样稳住……”)时——
通过拾音器捕捉并输入系统的微弱声波信号,在兵牌表面激起的流光……**亮度似乎……比之前几天稍微稳定了一丝**?
与此同时!
在精密放大到极限的神经活动频谱图上,在那片代表深度沉寂的“谷底”最深处……**一个极其极其微弱、几乎与背景噪音融为一体的……“点状尖峰”……极其突兀地……跳动了一下**!它的强度微乎其微,出现的时间……**与兵牌感应到林晚声音信号的时间……完美同步**!
“记录!”陈博士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心脏狂跳,“沉寂基线最深处!捕捉到神经微电活动尖峰!与外部现实信息输入(林晚声音)同步!通道……未被摧毁!它在……**最低限度地……重新建立连接**!”
这微弱的信号如同黑暗宇宙中一颗遥远的、刚刚被捕捉到的脉冲星信号,微弱却坚定地宣告着存在!陈博士立刻下令:“维持当前输入!强度不变!增加……**极低强度、无特定情感指向的‘战友’称谓语音片段输入**!如‘士兵’、‘战士’、‘兄弟’……频率随机!”
命令执行。一些预先录制好的、不同声音平静念出的“士兵”、“兄弟”等称谓片段,被极其微弱地、随机地混入环境背景音中,输入兵牌。
数小时过去。
当其中一个平静的男声念出“**战友**”这个称谓时——
兵牌表面的流光……**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亮度比之前略高!
而几乎同时!
陆远志那沉寂的左手无名指……**极其轻微地……向兵牌边缘……压了一下**!力度极其微弱,但传感器清晰地捕捉到了肌电活动的瞬间增强!
在神经活动的频谱图上,沉寂基线深处……**再次跳起了一个微弱的尖峰**!位置……**与之前响应林晚声音的尖峰区域……高度重合**!
“‘战友’……是新的‘钥匙’!”助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指向性!与‘烙印’归属感核心高度关联!物理连接点(无名指按压)同步响应!通道……在特定称谓刺激下……**出现微弱但明确的‘回响’**!”
这“回响”极其微弱,转瞬即逝,主体意识依旧沉睡在无边的黑暗里。但这一次,它没有带来恐怖的“星暴”,没有造成更深的沉寂。它就像沉寂湖底一颗小石子激起的、微不可察的涟漪,证明着湖水的存在,也标记着投入石子的位置。
陈博士看着屏幕上那短暂同步的信号点,又看看陆远志那只刚刚按压过兵牌的无名指,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希望的火光在谨慎的灰烬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归途的信号,在最深的沉寂中,以最微弱的方式,重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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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太平洋-“断崖区”-第三警戒线。**
“海龙”号如同幽灵般悬浮在绝对的黑暗中,所有非必要系统关闭,依靠惯性保持悬停。舱内只有仪表盘幽绿的冷光,映照着几张如同岩石般冷硬紧绷的脸庞。夜枭坐在主控位,如同凝固的雕像,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偶尔扫过屏幕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冰冷的杀意。
主屏幕上,不再是复杂的频谱图,而是一张覆盖了整个目标区域的、不断刷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