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姿态,微微抬起。
“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响起!
数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千机丝,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从他宽大的袖口中激射而出!这些细丝蕴含着慕容笙精纯无比的内力,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
它们仿佛长了眼睛,精准地穿透了厚重的车壁,车窗缝隙,分毫不差地,分别袭向那六个方位!
下一瞬——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没有凄厉的惨叫。
只有几声极其轻微的、如同丝线勒入朽木般的“噗嗤”声。
那六道刚刚还杀气腾腾的黑影,动作瞬间僵住!他们的脖颈处,皆被一道纤细却坚韧无比的千机丝死死缠绕、勒紧!
紧接着,伴随着几乎微不可闻的骨骼碎裂声,六颗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斜,然后——
“砰!”“砰!”“砰!”……
六具失去了生机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傀儡,软绵绵地从马车各处栽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些许尘土。
从出手到毙命,不过瞬息之间。这些鬼魅般的刺客,甚至连一丝示警或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已魂断当场,如同被随手拂去的尘埃。
随后赶上的亲兵对此似乎司空见惯,训练有素地迅速上前,沉默而高效地将这些尸体拖到路边,进行清理,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些碍事的垃圾,没有引起队伍的任何骚动。
慕容笙另一只手优雅地掀开车窗帘一角,目光平静地向外望去。
早已等候在侧的一名亲卫立刻上前,压低声音,简洁地禀报:“将军,是崇龙暗卫。”
慕容笙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亲卫会意,立刻躬身退下,重新隐入行进的队伍中。
慕容笙重新放下窗帘,将车外的一切隔绝。他再次伸出手,温柔地、继续为枕在他腿上的谢天歌遮挡着那渐渐变得明亮的晨光。
马车内,依旧静谧安详,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
仿佛刚才那瞬息之间、决定生死的凌厉杀戮,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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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
晨光彻底驱散了夜色,将清澈见底的小河染上一层粼粼金辉。
军队在慕容笙的命令下,于这片宽敞的河滩就地休整。
长长的河滩上,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忙着生起小小的篝火烧水,有的则就着清水默默啃着干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与晨间草木的清新。
马车内,静谧而安宁。
亲卫轻手轻脚地靠近车窗,隔着帘幕,将声音压得极低,恭敬禀报:“将军,您吩咐灶上特意熬的鱼片粥,已经好了。”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车窗内缓缓伸出,肤色白皙,却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亲卫立刻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温润的白瓷小碗递到那只手上,碗中是熬得糜烂浓稠、点缀着嫩白鱼片和翠绿葱花的粥,热气袅袅升起,散发着诱人的米香与鱼鲜。
“嗯。” 车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那只手便稳稳地收了回去。
慕容笙将滚烫的粥碗轻轻放在马车内自带的小案几上,发出细微的轻响。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极其轻柔地搭在了谢天歌纤细的手腕上。
指尖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沉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与紊乱。他闭目凝神,仔细探查着她体内的脏腑的运转。
片刻后,他收回手,眼底深处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心疼与怜惜。三年的幽禁与忧思,到底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这胃疾便是其中最磨人的一种。
目光再次落在那碗热气腾腾的粥上,他微微运起内力,一股柔和而寒凉的内劲自掌心缓缓拂过粥碗上方。
奇妙的是,那原本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