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多了,多得……都快能养得起一支军队了。”
她从前只觉得谢家已是钟鸣鼎食之家,直到看见慕容笙那份沉甸甸的“心意”,才知何为真正的富可敌国。
慕容笙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半真半假的戏谑,可那戏谑之下,是磐石无转移的深情,他轻声道:“娶你,倾尽天下也值得。”
心里很甜,很暖,像被春日最和煦的阳光包裹。
但她知道的,那厚厚的一册,是聘礼也是嫁妆。他明明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这份深情,厚重得让她心尖发颤,又酸涩得一塌糊涂,为她迟来的醒悟,也为他长久的等待。
“阿笙,”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歉疚,“原谅我……用了九年时间,才发现你对我的心意。”
慕容笙微微一怔,随即心底涌上无尽的怜惜与满足。
他低下头,轻轻柔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珍视的吻,“是我喜欢你太早了,跟你没有关系。”
谢天歌不知道她的阿笙何时变得如此会说情话,只觉得他每一句低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让她无法抗拒的魔力,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沦。
她赶紧晃了晃脑袋,想驱散这令人脸热心悸的氛围,换了个话题,想说点“正经事”来平复心跳:
“阿笙,你离开天机军军营,韩霖那边……会不会趁机责难你?或是上报朝廷?”
慕容笙语气平稳,透着掌控全局的从容:“他应当已经率军撤回夏国边境驻地了,眼下无暇他顾,更无实证指责于我。”
谢天歌点了点头,稍稍安心,又问:“阿笙,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慕容笙答道:“我带了亲卫,他们已混入赫连誉的军队之中,不会引人注目。”
谢天歌想起了赫连誉,不免担忧:“赫连誉……他知道你来了吗?”
慕容笙轻笑,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淡然:“他知道我必定会来,但……不知道我已经来了。” 这便是信息差带来的先机。
谢天歌点了点头,也不确定在黑暗中他能否看见。
她忽然想起他的腿,担心这样狭小的空间让他不适,赶紧使劲朝车厢内壁挪了挪,想腾出更多空间让他能躺着,或许会更舒服些。但这床榻实在太小了,她挪动半晌,空间依旧局促。
慕容笙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心底软成一片,低低一笑。
下一刻,谢天歌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娇小的身子被一股巧劲带着轻轻翻转,竟变成了侧身趴在慕容笙胸膛上的姿势。这姿势果然比刚才被他覆在身下要自在许多,也能让他躺着,更省力些。
谢天歌缓缓地将头靠在他坚实温暖的胸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心中庆幸着黑暗是最好的掩护,让这样亲昵依偎的姿势也变得自然起来,少了些许白日的羞赧。
“阿笙,” 谢天歌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二哥通过那个机扩百纳箱,告诉了我些什么吗?”
慕容笙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脑海中梳理着纷繁的线索。“当年,你爹和你哥哥他们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些企图颠覆谢家之人……或许是担心牵连慕容世家,始终未让我深度参与。”他顿了顿,声音沉稳,“我猜,云旗留给你的,必然是至关重要的线索,足以指向真相。”
“嗯,”谢天歌应道,“二哥给了我一个名单。齐公公,张辅林,傅擎苍,纪巢。”
慕容笙闻言,并未显得意外,反而像是心中的拼图又补齐了几块,思路愈发清晰。“要扳倒根深叶茂、军功赫赫的谢家,确实需要这样盘根错节的势力联手。帝王身边最信任的心腹太监,文官集团的首脑,掌控军需后勤的关键人物,以及……”他声音微沉,“最重要的,是能在军方接替谢家地位的人。傅擎苍,他等这个机会,恐怕已经等了太久。”
谢天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心田。
她仰起头,尽管看不见,却仍执着地朝向他的方向,声音里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