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正一步一步,缓缓拾级而下。
正是呼延乘风!他那双冷冽的眸子,阴鸷地锁定在她身上。
谢天歌下意识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而呼延乘风却像一只盯紧了目标的鹰隼,依旧不疾不徐地逼近,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她脚踝上那副粗重刺目的镣铐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
“戴上这东西,虽然行动不便了些,” 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但有一个好处——它能保证你,乖乖地留在这里,不会到处乱跑。”
说罢,他根本不在乎谢天歌是否会回应,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下一刻,一队身着黑色玄甲、面无表情的侍卫鱼贯而入,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静。
他们手中捧着各式物品——有的端着盛放简单洗漱用品的托盘,有的抬着一面素朴的屏风,甚至还有一张样式极其简易的女子梳妆台,以及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最多的还是那一大箱十分简单易穿的大雍女子素衣。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效率极高,片刻之间,便在这冰冷的囚笼一角,用这些物件为谢天歌勉强围隔出了一个小小的、带着几分讽刺意味的“私人”空间。
呼延乘风环视了一下这个被他强行改造出的角落,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体贴”。
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虚假的关切,听起来格外刺耳:
“你远来是客,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好好关照,不能让你太委屈了。”
谢天歌全身戒备地看着他,像一只竖起了所有尖刺的幼兽,厉声问道:“我二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呼延乘风闻言,竟也煞有介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哦?谢云旗不在吗?”
他那副故作不知的模样,让人心底发寒。
“不是你带走了他吗?!” 谢天歌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
呼延乘风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优越感:“当然不是。他是天工局的阁主,只要他高兴,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谢天歌紧咬着下唇,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从眼前这个魔鬼般的男人口中得到一句真话。
她换了个问题,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你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呼延乘风仿佛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有趣,他不再看她,而是自然而然地踱步到了玉床边,目光落在如同沉睡的谢绽英身上。竟无比“贴心”地为谢绽英拉了拉滑落些许的被角。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第一,我要紧紧握住大雍皇帝的软肋;第二……” 他侧过头,看向谢天歌,眼神幽深,“我想让云旗能高兴一点。”
他直起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派人给韩霖送了请柬,诚挚地邀请他来参加我君父的六十寿诞。并且,我很善意地提醒他……你,谢天歌,正在我这里做客。你猜猜看,他会不会来?”
谢天歌心头一紧,急声道:“韩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看不透你这显而易见的阴谋?!”
呼延乘风看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仿佛在感叹她的天真,缓缓摇头:“天歌,你大概很难想象,韩霖对大雍皇帝曲应策,到底有多么忠诚。而你,大概也从未真正意识到,你对那位大雍皇帝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
他的语气笃定得令人心惊,“所以,他一定会来的。我保证。”
谢天歌心下翻涌着强烈的不安,她从不认为自己对于曲应策那样一个心思深沉难测的帝王会有多重要,可呼延乘风那笃定的神态,却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不会来的!” 她倔强地重复,仿佛这样就能打破那令人窒息的预言。
呼延乘风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愤怒火焰,再次走近她,直到两人几乎呼吸可闻。他微微俯身,用一种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