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试图维持君王的镇定,然而那悄然爬升至耳后的绯红,却泄露了他并非毫无波澜。
谢天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晚霞。
她羞窘难当,手忙脚乱地用力将被子重新拽起,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又惊又羞的小脸。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昏睡之前,分明是光着身子泡在浴桶里的!
曲应策伸手指了指她身侧早已准备好的衣物,“你先将衣服穿好,我们再说话。”
说罢,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给予她整理的空间。
谢天歌却依旧用戒备的眼神盯着他宽阔的背影,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大大小小的衣服飞快地拖进被窝里,一边还不忘色厉内荏地警告道:“你……你不许偷看!”
曲应策淡淡的道,“若想看早就看了。” 实际上他确实有想过,而且不止一次。
谢天歌才不管他说了什么,依然蒙在被子里,在一片黑暗中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曲应策静立原地,听着身后传来的、属于她的细微声响,只觉得这寻常的穿衣过程,竟也变得如此生动有趣。
他明明对她的离开带着责怨和愤怒,可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那怒气就自己慢慢的消散了。
或许应该说,只要是关于谢天歌的一切,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举动,都能轻易牵动他的心神,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好不容易,谢天歌终于将衣服穿戴整齐,虽然可能有些凌乱,但总算是包裹严实了。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眼前这位本应远在千里之外、此刻却突兀地出现在夏国皇宫深处的大雍帝王,心中充满了巨大的不安和无数疑问。
“是……是你把我从天工局带出来的?” 她知道答案多半是,但声音还带着一丝不确定。
“嗯。” 曲应策的回答简洁而肯定。
谢天歌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光洁的脚踝,那里曾经禁锢着她的沉重镣铐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她更加疑惑了:“那‘生根锁’……你是怎么打开的?”
曲应策知晓她已穿戴妥当,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他不愿背对她,看不到她的脸。
“肖黎打开的。” 他平静地陈述。
“肖黎?” 谢天歌眼珠转了转,追根究底,“他怎么打开的?”
曲应策语气依旧淡然,“内劲震断。”
谢天歌闻言何止是震惊,呼延乘风那么笃定断一条腿才能带走她的生根锁,竟然是被肖黎用内劲震断的。
这份感慨只持续了一瞬,她立刻想起了更重要的人,急切地问道:“那我两个哥哥呢?还有阿莹!”
曲应策神色冷静:“天工局内外机关重重,我只能带走一个人。他们还在天工局内。”
谢天歌的心沉了下去,她按捺住心中的焦虑,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是哪儿?”
“夏国皇室后宫,采月轩。” 曲应策答道。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曲应策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睫,声音是绝对不容改变的坚决:我来接你回宫。
谢天歌慌乱地别过脸去,刻意避开他眼神带来的压迫感,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我是问,她刻意加重语气,像是在划清界限,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里,这是夏国皇帝的后宫。
一个雍国皇帝在夏国的后宫竟然能像是在自己皇宫一般安然泰若,这好像有点奇怪。
曲应策,“谢天歌,你应该明白,大雍皇宫之内,潜伏着来自夏国、北疆,乃至各方势力的眼线和细作。同理,在这夏国皇宫深处,自然也有忠于大雍的暗桩。这采月轩目前的主人,便是如此。”
“哦……” 谢天歌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她瞬间便接受了这属于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