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
她的两个哥哥……
出门之前,曲应策明确说过,根据肖黎的探查,呼延乘风带着他们应该早已抵达千华殿才对。
为何至今不见踪影?他们被安置在了何处?大哥的身体……脱离那温玉床,可还撑得住?
她再次巡视了一下千华殿各处,赫连誉也还没来。
不过以赫连誉的性子,向来喜欢压轴出场,摆足架子,此刻未到,倒也符合他的作风。
谢天歌觉得最诡异的还要属曲应策。
想到那个常年令人望之生畏、在三丈之外便能感受到凛冽寒意的冷酷帝王,此刻竟要乔装打扮,混入韩霖的亲卫队伍中,她就觉得无比违和,甚至有些难以想象。
谢天歌正凝神观察着主位方向的动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身旁一直静默如雕塑的巴莫贵人,竟破天荒地向她这边微微倾身,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异域口音的清冷声音低语道:
“娘娘请放宽心,陛下谋略过人,既已安排妥当,定不会有事。”
“娘娘”二字如同惊雷,在谢天歌耳边炸开。
她执扇的手猛地一抖,团扇险些脱手。她慌忙侧头,对上巴莫贵人那双沉静的浅紫色眼眸,急切地低声澄清:“你误会了!我、我不是他后宫里的……”
她的话尚未说完,巴莫贵人已平静地打断,“您是……皇后娘娘。”
谢天歌心头一紧,更加认真地纠正,几乎一字一顿:“你认错人了。他皇后在……”
巴莫贵人却再次截断了她的话头,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是陛下亲口告知。”
一句话,将谢天歌所有辩驳的言辞都死死堵了回去。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陛下亲口所说”这个事实面前都显得徒劳。
她只能硬着头皮,声音细若蚊蚋,却无比笃定:“我早就不是了……。”
巴莫贵人那双浅紫色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震惊,她深深地看了谢天歌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她选择了沉默,重新端坐好。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弥漫之际,主位方向终于有了动静!
只听一名内侍嗓音尖亮,拖长了调子高唱:“国君到——!”
霎时间,所有宾客,所有妃嫔,皇亲贵胄,无论身份高低,纷纷起身,面向主位,躬身行礼,姿态无比恭谨。
在几名衣着艳丽、身姿曼妙的宠妃小心翼翼地搀扶下,一位头发花白、身形精瘦的老者从那奢靡的席位后缓步走了出来。
夏国皇帝呼延博眯着有些浑浊的眼睛,迷迷蒙蒙地扫视了一圈殿内济济一堂的宾客,脸上随即堆满了孩童般欢喜的笑容,挥舞着干瘦的手臂,声音带着老年人的沙哑与亢奋:
“感谢各国尊贵的客人,不远千里,来参加寡人的寿诞!寡人今日,十分高兴!也想与诸位,同享这份喜悦!”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又得意的笑容,“寡人的五皇子,特意为诸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备下了一份厚礼!他说定会让诸位……满意而归!哈哈哈……”
老皇帝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下方的一些使臣和部族首领们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厚礼?不知国君所说的是何厚礼啊?” 一个傲气十足、又带着几分戏谑意味的声音,懒洋洋地自殿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殿门口原本站着的使臣们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自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北疆王赫连誉,就这样负手而立,宛如巡视自己领地的苍狼,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仅跟着两名与他同样高大健硕、眼神锐利的北疆护卫。
他径直走到最前方,在距离夏国皇帝呼延博仅有三丈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这距离,对于觐见一国君主而言,已是十足的逾越与不敬。
赫连誉随意地行了个极其敷衍的北疆礼,声音洪亮,带着草原特有的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