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得妥妥当当,也是她惯用的、最柔软亲肤的那种。
她的脸颊瞬间又烧了起来,比刚才在浴桶里时还要红上几分。
她手忙脚乱地赶紧穿好里衣,再套上那件质地柔软的月白色寝衣,系好衣带。
想到阿笙还在外面等着,她拢了拢半干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走了出去。
慕容笙果然安静地坐在桌边等候。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三个小巧的白玉药瓶,他正极有耐心地整理着它们,昏黄的烛光为他清俊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谢天歌慢慢走到他身边的凳子坐下,带着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
慕容笙拿起其中一个药瓶,拔开塞子,将一些透明中带着淡淡清香的药膏倒在指尖,然后看向她,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抬头。”
谢天歌依言,乖巧地仰起头。
那条被匕首划出的细长血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
慕容笙的眸光微微一暗,指尖带着微凉的药膏,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道伤痕上。
谢天歌感受着他指尖轻柔的碰触,那动作温柔又舒服,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她还不忘小声说:“其实……已经快好了,不怎么疼了,没必要再搽药了吧?”
慕容笙却坚持道,“没好。”
“那……也不用擦那么多种药吧?” 谢天歌斜眼瞄了瞄他手边另外几个药瓶。
慕容笙擦得极其仔细,边擦边耐心解释,“这瓶是消肿化瘀的,那瓶是祛疤生肌的。”
谢天歌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弯起嘴角,软软地应了一声:“哦!”
慕容笙细致地帮她涂好脖子上的伤,然后又拿起另外一个稍大些的药瓶,语气依旧温柔,“胳膊上的伤。”
谢天歌对他是一种全然的依赖与顺从。
她乖巧地掠起寝衣宽大的袖子,将两条白皙的手臂都伸到他面前,上面布满了之前被倒刺铁丝扎出的、已经结痂的暗红色小孔。
慕容笙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去,那里面翻涌着清晰可见的心疼与戾气。
他抿了抿唇,沉默地倒出另一种淡黄色的药膏,用指腹蘸取,然后极其轻柔地、一个接一个地,为那些触目惊心的血孔涂抹上药膏。
每擦一个,他眼底的心疼就仿佛加深一分。
谢天歌不想让他继续沉浸在因她伤口而产生的自责和难过的情绪里,她主动开口,说起了她心底一直惦记、更为沉重的正事:
“阿笙,” 她唤他,眼神里带着期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二哥说,呼延乘风极有可能会把大哥带到战场上来威胁我们,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大哥的伤,想请你……亲自去帮他看一看?”
她的话未说完,慕容笙便已了然。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温和,声音放得极轻,“天歌,千华殿寿宴情况太过混乱惊险,阿莹想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大哥的伤,在寿宴开始前,我已经寻机为他诊治过了。”
“已经看过了?!” 谢天歌的眼睛瞬间惊得睁得圆圆的,像两汪清澈的泉眼,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急于确认的迫切,“那我大哥他……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醒过来?”
慕容笙知道她最关心的是什么,直接挑最重要的结果告诉她,“他颅脑的淤血和箭矢碎片,我已经引导取出了。接下来……他的身体需要时间自行修复,更需要依靠他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去冲破身体昏迷的惯性,早日苏醒过来。”
虽然慕容笙说得简洁,但谢天歌能想象到,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在呼延乘风的眼皮子底下,阿笙行动不便,还要为她大哥进行如此精妙而危险的诊治,需要冒多大的风险,耗费多少心神!
巨大的惊喜和感激瞬间淹没了她,但她好像只能反反复复说一句话。“阿笙……谢谢你……”
他为了她,为了谢家,做的实在太多太多。
“天歌,你刚才……已经谢过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