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连弩,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火药。”
谢云旗闻言,不再多言,与皇帝一起,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筛选工作中。
一人负责一箱,效率极高。曲应策将筛选好的递给肖黎,谢云旗则递给慕容笙。
谢天歌也没闲着,她操起一柄长剑,眼神锐利,不断格挡那些漏过防线、零星射上城楼的火箭,在它们落地引发火灾前,用巧劲将其挑飞、弹开,尽力为正在专注工作的曲应策和谢云旗营造一片相对安全的空间。
而慕容笙和肖黎周身内力自然流转,形成无形的气墙,流火根本无法近身。
随着一枚枚被寄予厚望的燎原弹投入夏军弓弩手方阵,敌营中的火点越来越多,火势逐渐连成一片。
相应地,射向苍原城的致命火雨,终于肉眼可见地稀疏、减弱下来。
城内,傅千书指挥着另一半守城军士,四处扑灭大火,抢救伤员,维持着秩序。
就在这样激烈、残酷、与时间赛跑的一夜鏖战中,东方的天际,终于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夏军凶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苍原城内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也终于渐渐熄灭。
整座城池,如同一个身负重伤、流血过多的巨人,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大地之上。
慕容笙望着眼前这片战火肆虐后的狼藉,声音因一夜未眠而略显沙哑,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冷静:“立刻统计各部死伤、战备损耗及剩余粮草情况!”
两名亲卫拱手领命,迅速离去。
城楼上,幸存的几人久久沉默。
这一夜的守城之战,是以无数守城将士的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与悲怆。
谢云旗望着城外那依旧密不透风的夏军阵营,判断道:“他们的火药和箭矢消耗巨大,需要时间补充缺口,暂时应该不会再发动大规模攻击了。”
他缓缓转身,对着曲应策郑重拱手,语气带着恳切:“陛下,您可暂且回城休息。后面的战事只会更加残酷费力,您作为大雍帝王,必须保重龙体,坐镇中枢,方能稳定全军之心!”
曲应策没有多言,他的目光落在谢天歌那张沾满烟灰、头发被汗水与灰尘黏在额角的小脸上,“你也回去休息!”
“我……”谢天歌还想辩解,她觉得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这是圣旨!”曲应策突然打断她,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
说完,他看向慕容笙,“统计数据出来后,立刻报与朕知。”
慕容笙在轮椅上微微欠身:“是,陛下。”
曲应策不再停留,转身带着肖黎大步离去,玄色的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沉重。
谢云旗的情绪明显非常低落,这一仗虽然守住了,但付出的代价和他内心受到的冲击,让他难以平静。
他看着灰头土脸的妹妹,声音疲惫:“你那间屋子位置偏,前面又有塔楼阻挡,应该很安全,回去梳洗一下,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他又转向慕容笙,“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送她回去,顺便自己也休息!这里,我来值守!”
他的脸色凝重,显然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理清思绪。
慕容笙点了点头:“好。”
谢天歌非常担心谢云旗,她张了张嘴,还想留下陪伴。
但慕容笙的轮椅已缓缓来到她身边,然后,用一种带着些许疲惫、甚至有一丝微不可察撒娇意味的语气,轻声说道:“天歌,我困了……”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瞬间击中了谢天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立刻绕到轮椅后方,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推着慕容笙,缓缓下了布满战争创伤的城楼。
仅仅一夜之间,苍原城已面目全非。
目光所及,尽是焦土、残骸和来不及完全清理的伤亡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宛如人间炼狱。
谢天歌推着轮椅,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