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长苏摩挲着银簪上的莲花纹,那是林燮当年亲手为夫人打造的,如今却成了传递消息的信物。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赤焰军大营,林燮抱着年幼的女儿,笑着说“这丫头将来定是个不肯认输的性子”,那时的阳光落在孩子脸上,像镀了层金。
“她做得对。”梅长苏将账本递给黎纲,“速送靖王府,让沈追大人核对账目,务必在三日内整理出可呈给陛下的证词。”
黎纲刚走,童路便匆匆进来,神色凝重:“先生,国舅爷府中动静很大,听说在秘密调动京畿卫,恐怕……”
“他要狗急跳墙了。”梅长苏望着窗外的雨幕,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账册的事定是走漏了风声,他想在我们呈上证词前,先下手为强。”
正说着,靖王的亲卫统领匆匆赶来,单膝跪地:“先生,殿下请您即刻入宫!皇后在御前哭诉,说您勾结逆党,盗取国舅爷的‘私密账册’,还说……还说林姑娘是赤焰余孽,要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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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正好。”梅长苏拿起伞,“该让陛下看看,他的国舅爷和皇后,究竟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宫的紫宸殿里,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梁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阶下的争吵——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国舅爷义愤填膺,而靖王则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陛下!”国舅爷猛地跪下,声泪俱下,“苏哲包藏祸心,竟敢伪造账册诬陷老臣!那林晚星分明是林燮的女儿,是赤焰军的余孽,他们勾结在一起,就是想颠覆我大梁江山啊!”
皇后连忙附和:“陛下明鉴!林氏一族早已被灭,此女却突然出现,定是别有用心。依臣妾看,应立刻下令通缉,凡与赤焰余孽有牵连者,一律格杀勿论!”
靖王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国舅爷说账册是伪造的,可有证据?皇后说林姑娘是赤焰余孽,又有何凭证?凡事讲个理字,岂能凭一面之词就定人罪?”
“证据?”国舅爷冷笑,“那贱婢此刻就在岭南,与乱党为伍,这难道不是证据?还有那些所谓的‘证人’,都是被她胁迫的,岂能算数?”
就在这时,太监高声唱喏:“苏先生到——”
梅长苏缓步走进殿内,青色的衣袍上还沾着雨珠,却丝毫不见狼狈。他对着梁帝行了一礼,目光扫过阶下的国舅爷,淡淡道:“国舅爷说账册是伪造的,不妨请张万张老爷来对质?”
国舅爷脸色骤变:“张万?他……他早已疯癫,岂能作证?”
“哦?是吗?”梅长苏拍了拍手,殿外传来脚步声,沈追扶着一个面色憔悴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张万。他虽衣衫陈旧,却眼神清明,见到国舅爷,眼中立刻燃起怒火。
“张万参见陛下!”他跪地叩首,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草民有国舅爷走私盐铁、勾结敌国的实证,愿呈给陛下!”
国舅爷慌了神,厉声喝道:“你胡说!你明明被……”
“被您软禁在府中,受尽折磨,对吗?”梅长苏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幸好岭南骑军及时赶到,才救下张老爷。国舅爷,您要不要听听,您的亲卫统领是怎么招供的?”
他示意童路呈上一卷供词,太监接过,高声念了起来——从国舅爷如何指使手下追杀林晚星,到如何派人在岭南迫害忠良,桩桩件件,都有时间、地点和证人,甚至包括他与皇后私通款曲、意图谋反的细节。
皇后听得浑身发抖,尖叫道:“一派胡言!是诬陷!都是诬陷!”
梁帝的脸色从阴沉到铁青,最后猛地一拍龙椅,怒喝:“够了!”他指着国舅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欺瞒朕!还有你——”他看向皇后,眼中满是失望,“你身为国母,却与外戚勾结,干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有何面目站在这里?”
国舅爷见大势已去,突然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朝着梅长苏扑去:“我杀了你这个奸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