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就顶撞臣妾,说臣妾不分青红皂白!”
雍正没看她,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见她虽微微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袖口沾着点墨痕——想来是从做墨锭的地方直接过来的。他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淡然:“怎么回事?”
林晚星福身道:“回皇上,华妃娘娘说小禄子毁了‘一丈红’,要将他杖责四十,扔进慎刑司。奴婢恳请娘娘查明真相再定罪,并非有意顶撞。”
“查明真相?”华妃急忙道,“皇上,臣妾的人都看见了,还有假?”
“哦?”雍正看向周宁海,“你说的‘亲眼看见’,是哪个宫女看见的?让她出来。”
周宁海眼神一慌,支支吾吾道:“是、是小厨房的小翠,她、她刚才还在,这会儿许是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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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雍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培盛立刻吩咐人去找。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华妃站在一旁,手指绞着帕子,显然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出现,还如此较真。
林晚星低着头,能感觉到雍正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究。她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只能等那个“小翠”出现——若对方敢撒谎,皇上未必看不出来;若对方不敢出现,那便是不打自招。
果然,没过片刻,去叫人的太监回来禀报:“回皇上,小厨房的人说,小翠今天压根没去过花坛,一直在后厨剥莲子。”
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周宁海“噗通”跪下:“皇上饶命!是奴才记错了!许是、许是别的宫女……”
“够了!”雍正打断他,目光扫过华妃,“年世兰,你管理翊坤宫,就是这样‘记错’的?为了一盆花,就要冤枉宫人,滥用私刑?”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华妃的声音带着哭腔,“臣妾只是太心疼那花了,一时糊涂……”
“糊涂?”雍正的语气冷了几分,“朕看你是仗着年羹尧在边关立功,越发没规矩了!”他这话一出,华妃的脸彻底没了血色——皇上这是在敲打她,莫要仗着家族势力在后宫作威作福。
林晚星适时开口:“皇上息怒。华妃娘娘只是一时气极,并非有意。小禄子也确实受惊了,不如这事就到此为止,也算给小禄子一个教训,让他往后更谨言慎行。”
她这话既给了皇上台阶下,又卖了华妃一个人情,显得大度得体。
雍正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就依你。小禄子虽没毁花,但在宫门前逗留,罚俸三个月,禁足碎玉轩思过。”他又看向华妃,“至于你,罚俸半年,闭门思过,好好反省什么是‘宫规’,什么是‘本分’。”
“谢皇上恩典。”华妃咬着唇,强忍着泪水行礼,看林晚星的眼神却淬了毒——今日这屈辱,她记下了。
雍正没再看她,转身对林晚星道:“你随朕来。”
林晚星心里一紧,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对小禄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回碎玉轩,自己则跟上雍正的脚步,往庭院外走去。
路过那盆被毁坏的“一丈红”时,雍正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片花瓣,道:“这花虽艳,却少了几分风骨。”他转头看向林晚星,“倒是你那栀子花,清雅些。”
林晚星垂眸:“花各有态,皆是天定。”
“人也各有命,但运数,却能争一争。”雍正的声音低沉,“方才在翊坤宫,你护着那小太监时,倒有几分不像‘清冷’的性子。”
林晚星的心提了起来,生怕他说自己人设崩塌。她斟酌着道:“奴婢只是觉得,对错分明,不能因为怕权势就纵容不公。这与性子无关,是道理。”
“道理?”雍正笑了笑,“这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道理。你能守住,倒是难得。”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道,“你袖中藏着什么?方才攥得那么紧。”
林晚星一愣,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她从袖中取出那方刚做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