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张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薄雾中驶向城郊的张家祠堂。林晚星坐在车中,指尖反复摩挲着颈间的凤凰玉佩,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搏动。
“别紧张。”张启山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只是让祖宗认认人,没什么规矩要守。”话虽如此,他袖口露出的龙纹银镯却泛着冷光——那是张家嫡系祭祖时才会佩戴的信物,显然他比嘴上说得更郑重。
祠堂藏在一片老槐树林后,朱漆大门上的铜环被岁月磨得发亮。推开时“吱呀”一声轻响,惊动了檐下栖息的灰鸽,扑棱棱掠过头顶的青瓦。院内青砖铺地,两侧立着两排石刻的瑞兽,目光肃穆地盯着来人,像是在审视血脉的纯度。
正厅中央供着数十块牌位,檀香袅袅中,牌位上的金字在晨光中泛着微光。最上方的牌位比旁的高出半截,刻着“张氏族长·张正陵”,字迹苍劲,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跪下吧。”张启山扶着林晚星的腰,带她在蒲团前站定。自己先屈膝跪下,脊背挺得笔直,磕了三个头,动作标准得像刻在骨子里的仪式。
林晚星跟着跪下时,膝盖刚触到蒲团,供桌前的青铜香炉突然“叮”地轻响一声。一缕檀香直直升起,绕过她的发顶,竟在牌位前凝成一道极淡的红光,像条小蛇般钻进最高的那块牌位里。
张启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他守了这祠堂二十多年,从未见过檀香显形——族中老人说过,只有与张家血脉共振的人,才能引动祖灵的回应。
“看来祖宗们很喜欢你。”他声音微哑,扶她起身时,指尖竟有些发颤。
转身时,林晚星瞥见供桌角落摆着个半旧的木盒。盒盖没关严,露出里面泛黄的绢布,上面绣的图案竟与她颈间的凤凰玉佩如出一辙,只是那凤凰嘴里衔着颗明珠,玉佩上却空着个小圆坑。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张启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柔和下来:“是百年前的族徽,据说当年那位命定之人的玉佩,就嵌着颗能安神的暖玉。”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等找到合适的珠子,我给你补上。”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兵撞开大门,脸色发白地跑进来:“佛爷!日本商会的人把铺子围了,说……说要您交出少夫人,否则就烧了整条街的绸缎庄!”
张启山的脸瞬间沉如寒潭。
林晚星被张启山塞进祠堂后的暗门时,指尖还沾着他匆忙塞来的一把短刀。暗门内是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嵌着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她的影子在砖墙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顺着通道走到底,会看到个月亮门,那里有亲兵等着。”张启山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许回头,不许出来。”
她攥着短刀往前走,刀柄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通道尽头果然有扇月亮门,门外停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夫戴着顶草帽,见她出来,掀了掀帽檐——是张启山的心腹阿四。
“少夫人,上车吧,佛爷说……”阿四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破空声打断。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耳朵钉在车辕上,箭尾的白羽毛还在簌簌发抖。
林晚星猛地转头,只见十几个穿和服的男人从槐树林里钻出来,为首的正是北海公园见过的那个,手里把玩着把短刀,刀尖还滴着血——显然守在外面的亲兵已经遭了毒手。
“林小姐,何必躲呢?”男人用生硬的中文笑道,“我们会长说了,只要你肯去商会喝杯茶,张佛爷的铺子就能保住。”
林晚星退到马车旁,指尖摸到车壁上的铁环,那是张启山特意为她装的防身暗器。她忽然想起张启山说的“你的样子只能我看”,此刻倒真成了催命符——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喝茶就不必了。”她缓缓拔出短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回去告诉你们会长,张启山的人,他动不起。”
这话像是惹笑了那群人,哄笑声里,两个男人已经扑了上来。林晚星侧身避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