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涟漪。她想起离镜看她时，眼神里偶尔闪过的恍惚——那时她以为是爱意，此刻想来，或许那恍惚里，藏着的是对白浅的怀念。
“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窗外传来的琴声打断。
琴声清越，如流水击石，又带着几分孤高的旷远，正是从昆仑虚最高的望月台传来的。林晚星眼睛一亮——墨渊素来喜欢在月夜独自抚琴，这可是送上门的互动机会！
“是上神在抚琴呢。”林晚星故作惊讶地起身，走到窗边，“望月台的月色最好，琴声在那里听最有滋味。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玄女犹豫了一下，她对墨渊总有种莫名的敬畏，可想起白日里林晚星说的“独一无二”，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两人提着莲灯，沿着山道往望月台走去。夜色渐深，山风带着松涛声，与远处的琴声交织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宁。快到望月台时，林晚星忽然“哎呀”一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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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玄女问道。
“我把给上神的安神香落在房里了。”林晚星露出懊恼的神色，“前几日上神为了指点弟子修炼，耗了不少心神，我特意求了药庐的师兄配了安神香……姐姐，你先去望月台等我，我去去就回？”
这理由半真半假。她确实配了安神香，却不是忘了带，而是故意找个由头让玄女独自面对墨渊——只有让她在没有“模仿白浅”的状态下，真正被墨渊当作“玄女”看待，才能彻底打破她对“模仿”的执念。
玄女虽觉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在台下等你。”
林晚星看着她提着莲灯走向望月台的背影，悄悄退到暗处，启动了灵眸。她能看到望月台上，墨渊一袭玄衣，坐在石桌旁，指尖在琴弦上轻拨，月光洒在他清冷的侧脸上，宛如冰雕玉琢。
玄女走到台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墨渊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停了拨弦的手，淡淡开口：“何人在此？”
“弟子……玄女，拜见上神。”玄女定了定神，依着昆仑虚的礼节行礼，没有刻意模仿白浅的语气，只是用了自己最自然的声音。
墨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一次，他看得很平静，没有了白日里那丝不易察觉的不适。“深夜至此，有事？”
“只是……听闻上神抚琴，特来聆听。”玄女的声音有些发紧，却还是抬起头，迎上墨渊的目光，“上神的琴声，很像翼族的长风，带着股一往无前的劲。”
这话倒是出乎墨渊意料。旁人听他的琴，多赞其清雅或威严，却从未有人说像“翼族的长风”。他看向玄女，这女仙虽仍有几分拘谨，眼神却比白日里坦荡了许多，眉宇间那股属于鸟族的灵动，也渐渐显露出来。
“你倒是比白日里，多了几分自己的样子。”墨渊淡淡道，语气听不出褒贬，却让玄女心头一跳。
就在这时，林晚星提着个小巧的香囊，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上神！姐姐！我来晚了！”她把香囊递给墨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是弟子配的安神香，上神近来辛苦了，或许能助上神安歇。”
墨渊接过香囊，入手温润，里面的香料混合着百合与薰衣草的气息，确实能宁神静气。他看向林晚星，少女额角带着薄汗，莲灯的光晕映得她脸颊微红，眼神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有心了。”墨渊的语气比白日里柔和了几分，“只是昆仑虚有规矩，弟子不可擅自为师长配药。”
林晚星吐了吐舌头，赶紧认错：“是弟子逾矩了！那……这香就当是弟子孝敬上神的，上神若是不用，扔了便是。”
墨渊看着她知错却又耍赖的样子，眸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放下吧。”他重新拿起琴，却没有立刻弹奏，反而看向玄女，“你说琴声像翼族的长风？”
玄女没想到他会接话，愣了愣才点头：“是。翼族的风，刮起来能掀动云层，带着股不服输的烈劲，上神的琴声里，也有这种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