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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是我的意思。”沈皓明起身拿外套,“我去趟苏州园林,现场盯展秀布置。对了,把法务部拟的‘非遗保护基金’合同带上,让林总看看,沈氏想追加两千万注资,作为老匠人的养老补贴。”
车开上护城河的桥时,沈皓明忽然让司机停了车。河边的石阶上,几个老太太正围着个穿汉服的姑娘,看她用手机扫姑娘裙摆上的纹样——那是老匠人新绣的“缠枝莲”,姑娘说扫出来能听段昆曲唱段。
“这不是沈记绸庄的少东家吗?”有个戴蓝布头巾的老太太认出他,“上次你奶奶来做寿衣,选的‘福如东海’纹样,还是我给绣的呢。”
沈皓明笑着打招呼,老太太却忽然拉过他,压低声音道:“那个林小姐是个好姑娘,上次来看我绣寿枕,还给我拍了视频发网上,说要让年轻人知道‘福寿纹’不只是给老人用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好多新人结婚,都来订绣着‘福寿纹’的喜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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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远处园林的飞檐,忽然明白林晚星说的“二维码是新时代的万字纹”是什么意思。那些被认为“过时”的老东西,不是真的老了,只是需要个新的方式被看见——就像奶奶的旗袍,当年是嫁人的嫁衣,现在成了连接时光的桥,一头牵着紫藤架下的老匠人,一头连着手机屏幕前的年轻人。
傍晚的展秀彩排出了点小意外。穿孔雀蓝妆花缎旗袍的模特走在九曲桥上时,鞋跟卡在石板缝里,差点摔进水里——幸好林晚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自己却踩进了水边的青苔里,半截裤腿都湿了。
“没事吧?”沈皓明赶到时,正看见林晚星蹲在石阶上拧裤脚,头发上还沾着片飘落的紫藤花。他赶紧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樟脑香的旗袍样衣就搭在臂弯里。
“老石桥的缝太宽,得垫点东西。”林晚星抬头,鼻尖沾着泥点,眼睛却亮得很,“让木工师傅把樟木箱的木板裁成垫片,铺在桥面上——既防滑,又能让观众闻到樟木味,多应景。”
沈皓明看着她指挥团队搬木箱,看着老匠人把旗袍样衣一件件挂在水榭的栏杆上,看着虚拟主播“阿绸”在屏幕里比划着新学的评弹手势,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你看。”林晚星忽然拉他到假山后,指着暮色里的水榭,“那件月白蝉翼纱旗袍,在灯笼光下是不是像蒙了层雾?老匠人说这种料子‘见不得强光’,原来得配着昏黄的灯才好看。”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模特站在水中央,纱裙在晚风中轻轻晃,影子落在水面上,像朵慢慢舒展的莲。远处传来老匠人教年轻学徒唱评弹的声音,“唐伯虎点秋香”的调子跑了点,却和直播间里“阿绸”的电子音奇异地合在了一起。
“林晚星,”沈皓明忽然开口,声音比暮色还轻,“下个月展秀结束,我们去趟民政局吧。”
林晚星转头看他,眼里的惊讶慢慢化成笑意:“沈总这是想用‘夫妻档’做噱头,给沈记绸庄搞营销?”
“是想把‘我们’绣进时光里。”他从怀里拿出个小小的锦盒,里面不是钻戒,是枚用银丝弯成的“万字不到头”纹胸针,针脚处缠着极细的蚕丝线——是老匠人下午赶制的,说比戒指更配旗袍。
“就像这纹样,”沈皓明把胸针别在她衣襟上,指尖划过微凉的银丝,“一环扣一环,没头没尾,却每一环都藏着彼此的影子。”
晚雾漫上来时,林晚星忽然哼起了不成调的评弹,是老匠人教的那句“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沈皓明跟着哼,跑调跑到天边,却忍不住笑得开怀。水榭里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把两件依偎的影子投在水面上,像极了旗袍上那双交缠的云纹,在时光里慢慢晕开,没有尽头。
深夜的团队复盘会开得热闹。策划组说要把老匠人绣二维码的过程拍成纪录片,技术组想开发“AR试衣”功能,让用户手机一扫就能“穿”上百年前的旗袍,销售组已经在算下季度的备货量——连沈氏董事会都发来消息,说要把集团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