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绣品上,把她的影子和绣画上的梅枝叠在一起,像她也成了画里的一部分。
第一针下去,针尖穿过绸缎的声音很轻,像雪落在梅瓣上。她用的是“套针”,一针套着一针,像苏梅绣花瓣时那样,让颜色慢慢晕开,从深红到粉白,像被阳光晒化的雪。沈皓明在旁边研墨,偶尔提醒她针脚的走向,老匠人则捧着苏梅的手记,一句句念着绣法:“‘梅瓣边缘需虚,如雾中看花,针脚要松,留三分白’……”
顾明远在一旁用手机录像,说要发给爷爷看。“爷爷说太奶奶当年总坐在窗边绣东西,阳光也是这样落在她手上,”小顾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这场景像画里走出来的,过了几十年,还是一样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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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到第三瓣花瓣时,林晚星忽然发现,苏梅留下的线头和她新接的线,在绸缎背面缠成了个小小的结,像朵刚结的花苞。“是‘梅心结’!”老匠人凑过来看,“你们看,这结的形状,和巷口老梅的花苞一模一样,连纹路都分毫不差。”
暮色降临时,那朵未完成的梅花终于绣好了。林晚星放下针,指尖已经被线勒出了红痕,却带着种奇异的暖意。整幅《寒梅图》终于完整了,怒放的红梅旁,半开的那朵像个害羞的姑娘,雪雀落在枝桠上,正歪着头看它,仿佛在说“你终于开了”。
沈皓明把绣品挂在堂屋的正墙上,点了盏羊角灯,灯光透过绢布,把梅枝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真的有风吹过,花瓣在地上轻轻晃。老匠人点燃了炭盆里的梅枝,香气漫开来,和绣品上的梅香混在一起,竟分不清哪是花的香,哪是时光的味。
“该给它题个字了。”林晚星找出那支苏梅用过的银簪,蘸了点调好的朱砂,在绣品的角落写下“岁在癸卯,梅开续绣”,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梅花,花瓣里藏着自己的名字,和苏梅、林秀娥的记号排在一起。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是细雪,像筛子筛下来的,落在窗台上,积了薄薄一层。林晚星望着窗外的老梅,枝头的花苞还有几个没开,却都鼓鼓的,像在攒着劲,要把整个冬天的等待都化成春天的香。
沈皓明握着她的手,两人的指尖都带着绣线的温度。“等开春,我们就把《寒梅图》送到博物馆,”他看着墙上的绣品,“让周馆长把它和苏梅的手记、林秀娥的账簿放在一起,告诉所有人,这些针脚里藏着的约定,从来没断过。”
老匠人把那对梅花簪插进针筒,和里面的银针放在一起,针尾的雪丝在灯光下闪着光,像串小小的星。“线头接上了,”老人笑得满脸皱纹,“就像这雪,落下去化了,明年还会再下,周而复始,从来都在。”
夜深时,林晚星把新绣的那朵梅花拓印在民国账簿的最后一页,旁边写下:“雪融时,线头续,梅香不灭,约定不止。”笔尖的朱砂混着梅蕊汁,落在纸上,红得像颗跳动的心。窗外的雪还在下,把巷口的老梅盖得更厚了,却盖不住那越来越浓的香,像无数个藏在时光里的线头,终于在这个雪夜,被重新牵了起来,连成了条温暖的线,一头系着过去,一头连着将来。
挂钟敲了十二下,林晚星仿佛听见远处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像有花苞在雪地里绽开。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巷口的老梅就会开满枝头,把整个苏州的春天都染成粉白,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心意,会像这梅香一样,在新的时光里,慢慢散开,落在每个等待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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