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六年深秋的四九城,天黑得早。
刚过五点半,日头已经沉了下去,前鼓苑胡同里弥漫着炊烟和煤烟混杂的复杂气味。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往家走,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的轻响。
快到胡同口时,他放缓了车速。
墙角蜷缩着两个人影。
一个中年妇女,裹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布褂子,头发凌乱地挽在脑后。
她身边蹲着个十来岁的男孩,瘦得颧骨突出,脸色也很差,可能是冻的。
两人脚边放着一个包袱,包袱布已经洗得发白。
何雨柱把自行车往墙边一支,走到他们面前。
他的影子在暮色中拉得很长。
这天要黑了,怎么在这儿蹲着?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女人抬起头,脸上刻满了风霜,眼神惶惶不安:
同志,俺们...俺们找不着地方住。
从哪儿来的?
山东。何雨柱穿着干部装,女人有点害怕。
赶紧扯了把身边的男孩,铁蛋,快,叫叔。
男孩抿着嘴不吭声,一双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警惕和茫然。
何雨柱的视线在包袱上停留了一瞬。
包袱里的东西不多:几件单薄的粗布衣裳,一份叠得方方正正的厚纸,还有个泛黄的信封,就是没有钱票了。
前头有个招待所。何雨柱打断女人的支吾,从口袋里数出五块钱和三斤北京粮票。
拿着,先去那边住下。
这不是何雨柱圣母,当年的风气就是这样,遇上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女人的手抖得厉害,不敢去接:这...这怎么行...
起码让孩子吃顿热乎的,大人扛得住,孩子扛不住。
何雨柱把钱票塞进她手里:老家那边开介绍信了吗?
开了,在俺包里。说着,女人想打开包袱,被何雨柱制止了。
他推着自行车在前头引路,示意两人跟着来。
母子俩默默跟在身后。
何雨柱长的还算可以,不像什么坏人,而且,这穿着肯定是个干部。
到了招待所,柜台后的老师傅推了推老花镜,打量着这对衣衫褴褛的母子。
开个单间。何雨柱说着,并示意女人拿介绍信出来。
她俩肯定是有介绍信的,在这个时代,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何雨柱先看了一眼介绍信,女人名叫赵桂兰。
老师傅瞥了眼身后的母子,又看了看何雨柱。
递过来一把系着木牌的钥匙:
二楼右转第一间,厕所在最里面。
何雨柱交了钱,把钥匙交给女人:安心住着,旁边有个国营饭店,先去吃饭吧,明天我再过来。
回院的路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何雨柱的脚步不疾不徐,身影渐渐融入暮色。
院里,何雨水正在水槽前洗菜,看见他回来,把手上的水珠往何雨柱身上甩:
哥!妈说今天晚上吃炸酱面!
屋里,母亲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笑着嗔怪:
就知道闹你哥!柱子,快洗手吃饭。
何雨柱应了一声,先是看了一眼何雨水,何雨水下意识想跑。
但想想母亲也在,胆子也壮了起来。
跃跃欲试想挑衅何雨柱,何雨柱没搭理她。
何大清今天厂里有招待,不回来吃饭。
饭桌上摆着一盘炒腊肉,一盘炒白菜,一碟咸菜,中间是一盆冒着热气的炸酱面。
单位忙?母亲给他盛了碗面。
有点事。何雨柱接过碗,拿起筷子。
何雨水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的事,母亲偶尔插两句话。
何雨柱安静地吃着面,听着母亲的唠叨和妹妹的笑语,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