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日子在汗水和口号声中流逝,转眼就到了最后阶段。
高强度的合练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但一种临近终点的兴奋感和集体荣誉感也在悄然滋生。
每个班级都在暗自较劲,想在最后的阅兵分列式上拔得头筹。
(3)班的训练场上,赵教官的嗓门似乎比前几天更洪亮了几分,要求也愈发严苛。
每一个摆臂的角度,每一次踢腿的高度,甚至脚尖下压的细节,他都抠得极其仔细。
“排面!注意排面!第三列第三个!说你呢!腿软了吗?!绷直!”赵教官犀利的目光扫过队伍,精准地揪出每一个细微的差错。
被点名的博易舟脸一红,赶紧调整,嘴里低声嘟囔:“变态……”
张晨风作为排头兵,站在队伍最显眼的位置。他的动作早已成为全班乃至全营的标杆,无论是军姿、转体还是正步,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沉稳和力量感,仿佛不是在接受训练,而是在进行某种早已融入骨髓的操演。
烈日下,他额角也有汗水滑落,但呼吸始终平稳,眼神专注而锐利,没有丝毫涣散。
这种远超同龄人的军事素养,自然引起了更多关注。
不仅同学们私下议论,连其他班的教官偶尔路过,也会驻足看上一两眼,眼中露出惊讶和欣赏。
但最关注他的,还是本班的赵教官。
赵教官,名叫赵震山,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七八岁,皮肤黝黑,身材精悍,平时训练时总板着一张脸,眼神锐利得像鹰。
但休息时,偶尔会和别的教官凑在一起抽烟,笑骂几句,露出几分属于年轻人的痞气。
他看张晨风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讶,逐渐变得探究和深邃。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用张晨风来“立威”或者“激励”其他人,而是更多地将他视为一个……有些特别的观察对象。
一次长时间的军姿训练后,休息哨声响起。众人如同散了架般瘫坐在地上,拼命灌水。
张晨风也走到树荫下,拿起水壶,小口地补充水分,同时不着痕迹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关节,动作流畅而隐蔽。
赵教官踱步过来,看似随意地停在他面前,扔给他一包未开封的湿巾:“擦擦吧,小子。练过?”
张晨风接过湿巾,愣了一下,随即坦然道:“报告教官,平时自己瞎练,锻炼身体。”
“瞎练?”赵志刚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稳如磐石的下盘和线条流畅的手臂上扫过,“你这可不像瞎练的样子。呼吸,发力,重心转换……有点意思。”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和疑惑,“看着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见过这种路子。”
张晨风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可能……军体拳都差不多吧?”他故意误导。
“军体拳?”赵志刚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没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好练,是块好材料。别浪费了。”说完,便转身去巡视其他学生了。
张晨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这个赵教官,眼光毒辣得很,绝非普通的基层士官那么简单。
他提到的“眼熟”,难道和荣叔有关?荣叔的路子,可不是一般的军体拳。
接下来的几天,赵志刚对张晨风的“关照”明显多了起来。
有时会单独叫他出列,让他做示范动作,并会指出一些极其细微、连张晨风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不协调处:“发力过猛,留三分力,重心再沉一点,对,这样更稳。”
他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直指核心,让张晨风受益匪浅,仿佛不是在纠正队列动作,而是在锤炼某种更深层次的发力技巧和身体掌控力。
有时休息时,赵震山也会看似无意地坐到张晨风旁边,递给他一支烟(被张晨风摆手拒绝),然后自己点上,吞云吐雾间,会聊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子,以前打过架没?”他吐了个烟圈,眯着眼问。
“呃……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