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晨风的眼神多了几分疏远和敬畏。
钟栎瑶变得更加安静,几乎不再主动和张晨风说话,只是偶尔递给他整理好的笔记时,眼神里会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和同情。
郭晓雯也收敛了许多,不再咋咋呼呼,看到张晨风时会抿抿嘴,眼神复杂。
连李壮和王磊,和他玩闹时也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张晨风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孤立。他明白,秦敏的转学,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这种无声的审判,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人难受。
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了学习和训练中,用近乎自虐的勤奋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唯一让他感到些许慰藉的,是赵文佳偶尔发来的问候短信。她似乎也听说了秦敏转学的事,但没有多问,只是发来一些鼓励的话,或者分享一些她看到的趣事、听到的好歌,用她安静的方式,默默陪伴着他。
「今天天气很好,桂花更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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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首老歌,很适合安静的时候听」
「全国赛加油,别太累。」
这些简单的讯息,像黑暗中的微光,给了张晨风一丝温暖和喘息的空间。但他也不敢过多回应,生怕一不小心,又将这个安静的女孩卷入新的风波。
周末,赵震山的特训照常。
这次,赵震山没有立刻开始训练,而是扔给张晨风一支烟,被张晨风摆手拒绝,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眯着眼看着他:
“小子,听说你那个小女朋友转学了?”
张晨风身体一僵,低下头:“嗯。”
“怂了?”赵震山嗤笑。
张晨风没说话。
“屁大点事!”赵震山吐了个烟圈,“走了干净!省得碍事!正好专心备赛!”
他的话语依旧粗鲁冷酷,却奇异地减轻了张晨风心中的负罪感。
“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张晨风低声说。
“对得起自己就行!”赵震山骂道,“男人做事,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成不了气候!把她忘了!全国赛拿个金牌回来,比什么都有用!”
说完,他把烟头踩灭:“别他妈哭丧着脸了!过来!今天练点新花样!”
高强度、高对抗的训练再次开始。在身体的疲惫和疼痛中,张晨风心中的郁结似乎真的被一点点打散、宣泄出去。
训练结束后,赵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记住老子的话。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锅,就得自己背。扛住了,你就是条汉子;扛不住,就是滩烂泥!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张晨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教官!”
秦敏的离去,像一道强行划下的休止符,仓促地结束了一段混乱的乐章。它带来了伤痛和孤寂,但也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帮张晨风做出了他迟迟无法做出的“切割”。
前路似乎清晰了一些,但也更加孤独了。全国决赛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肩上,而身边,可以毫无顾忌说笑玩闹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少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毅。无论如何,比赛必须全力以赴。
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离开的人,和那些依旧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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