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珊选的地方，是后海一家闹中取静的私房菜馆，青砖小院，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透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格调。张晨风带着李壮和宋峰，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走进包间时，刘珊珊已经在了。
她今天换了身米白色的羊绒针织长裙，外搭一件浅咖色风衣，头发松散地挽在脑后，比白天那身职业套装多了几分柔和，但眼神里的锐利分毫未减。
“哟！珊珊！真是你啊！”李壮一进门，大嗓门就亮开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激动，几步就跨了过去，伸出大手似乎想拍刘珊珊的肩膀，又觉得不合适，在半空中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好家伙！小学毕业就没信儿了，这猛不丁一出现，都成大总监了！可以啊！”
刘珊珊看到李壮，脸上那份职业化的淡漠终于融化了些许，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站起身：“李壮，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她伸出手，和李壮用力握了一下。
她的目光随即越过李壮，落在了后面稍慢一步的宋峰身上。宋峰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黑框眼镜后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关切，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才轻声开口：“珊珊，好久不见。你……一切都好？”
这句简单的问候，比李壮的热情多了份沉甸甸的分量。刘珊珊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快速闪过，她对着宋峰点了点头，声音也放轻了些：“嗯，挺好的。宋峰，你也……没什么变化。”
张晨风落在最后，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暗笑：得，憨憨壮哥是真惊喜，闷骚峰子是暗关心。他这才晃悠上前，拉开椅子坐下：“行了行了，别站着叙旧了，坐下边吃边聊。这地方选得不错啊珊珊，够隐蔽，适合干点‘见不得光’的买卖。”
刘珊珊白了他一眼，没接他这混不吝的话茬，优雅地坐下，将菜单推过去：“看看想吃点什么，这里的本帮菜很地道。”
点菜的过程，就成了李壮单方面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珊珊你还记不记得，五年级那次运动会，你跑八百米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哭得那叫一个惨，还是风哥背你去医务室的……”
“还有那次，咱仨放学去河边摸鱼，宋峰这书呆子不敢下水，就在岸上给我们看衣服，结果你脚下一滑，差点栽河里，是我一把给你捞上来的！”
李壮说得眉飞色舞，刘珊珊偶尔笑着点头附和，宋峰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张晨风一边翻菜单，一边时不时插科打诨两句，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张晨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用纸巾擦了擦嘴，看似随意地把话题引向了正轨：“说起来，珊珊，你们寰宇资本对我们那‘魔镜’模块，到底有多大诚意？光派你这位大将出马，空口白牙的可不行。”
刘珊珊放下筷子，用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瞬间切换回那个精明干练的投资总监模式。“诚意自然是足的。”她微微一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亮屏幕，却没有直接推过去。
“在来之前，我调阅了目前市场上所有公开的、以及部分非公开的同类技术解决方案。包括硅谷那两家风头正劲的初创公司，还有国内几家大厂内部孵化的项目。”她语气平缓，却带着强大的自信，“毫不客气地说，你们‘魔镜’在实时渲染效率和物理引擎拟真度上，至少领先他们半年到一年。尤其是在处理超大场景和复杂光影互动方面，几乎是独一档的存在。”
宋峰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作为技术核心，他最能体会这份认可的价值。
“但是，”刘珊珊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张晨风和宋峰，“技术领先不等于市场成功。你们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应用场景单一，商业化路径不清晰。主要依靠游戏开发团队，天花板太低。”
张晨风挑眉：“那依刘总监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有些初步想法。”刘珊珊手指在平板上滑动了几下，“比如，与国内顶尖的影视特效公司合作，将‘魔镜’引擎用于虚拟制片，这能极大降低高质量特效的成本和时间。我们已经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