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的到来,像是一股清流…不,更像是一股带着精确制导系统的寒流,注入了龙盛集团。
这家伙完全没有“新人”的适应期。拿到张晨风给的资料后,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除了让助理送了三次咖啡外,再没动静。连吃饭都是让人送到门口。
李壮扒在门口好奇地张望过几次,回来跟张晨风汇报:“大哥,老七是不是魔怔了?对着电脑屏幕念念有词,满墙都贴满了纸条,跟搞邪教仪式似的。”
张晨风笑而不语。他清楚,那不是邪教仪式,那是法律战场上的排兵布阵。
二十四小时刚到,萧辰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却亮得吓人,抱着一台超薄笔记本和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走进了张晨风的办公室。
“大哥,初步方案。”他把文件放在张晨风面前,语气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时间紧,先解决最迫在眉睫的三个问题,顺便给周家和他们那几个跳得最欢的盟友,准备了一点‘回礼’。”
张晨风翻开文件,快速浏览,越看眼睛越亮。
周家旗下的一个科技公司,率先发难,起诉龙盛投资的一个新材料项目侵犯了他们一项核心专利,要求天价赔偿并禁止龙盛相关产品上市。这是周家法律战的开局重炮。
“这个专利,”萧辰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丝冷光,“我查过了,是他们五年前从一个濒临破产的小研究所低价买来的,本身存在很大的‘现有技术’争议,而且专利申请文件撰写得极其粗糙,漏洞百出。”
“所以…我们抗辩?”张晨风问。
“抗辩?太被动了。”萧辰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我们反诉。反诉他们专利无效,并且,基于他们利用这项有重大瑕疵的专利进行恶意诉讼,滥用知识产权,给我们造成了重大商誉损失和项目延误损失,索赔金额…是他们起诉我们金额的三倍。”
张晨风吸了口凉气:“有把握吗?”
“百分之九十。”萧辰点开电脑上的一个图表,“我已经找到了三篇在他们专利申请日之前就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完全覆盖了他们的所谓‘创新点’。另外,他们当年购买专利时,存在明显的欺诈和胁迫行为,原研究所的负责人愿意出庭作证…当然,我们支付了合理的‘证人补助’。”
他顿了顿,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我已经以龙盛集团法务部的名义,向全球主要的几个同行企业和专利池管理方发送了‘专利无效风险提示函’,现在,所有依赖周家这项专利进行生产或者准备向他们缴纳许可费的企业,都在观望。周家这个原本指望下金蛋的专利,已经变成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雷。他们的股价,今天早上开盘已经跌了五个点。”
几乎在专利战打响的同时,几家与周家关系密切的境外对冲基金,开始散布关于龙盛集团财务造假、资金链断裂的谣言,并配合进行大规模的卖空操作,企图打压龙盛股价。
“对付金融秃鹫,最好的办法不是解释,而是让他们疼。”萧辰切换了一下PPT页面,“我梳理了这三家基金过去三年在亚太地区的所有交易记录,发现了至少十七次涉嫌市场操纵、内幕交易和违反跨境资本流动监管的嫌疑行为。证据链…相当完整。”
“你…你怎么搞到的?”张晨风有些震惊,这些可都是高度机密。
萧辰扶了扶眼镜,轻描淡写:“以前在海外律所,接过他们的竞争对手的案子,稍微…了解一点。加上一些还在那个圈子里的‘朋友’提供的实时信息。我已经将这些材料,分别匿名…哦不,是以‘热心市场参与者’的身份,打包发送给了国内证监会、金融监管局,以及他们注册地的金融行为监管局和漂亮国SEC。”
他看了一眼手表:“按照时差和他们的工作效率,估计今天下午,这几家基金就会陆续收到监管问询函,甚至突击检查。做空我们?先让他们自己的屁股着火吧。”
周家自身的一个大型地产项目,正在申请一笔至关重要的银团贷款,这是他们维持现金流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