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盛山庄的夜晚,寂静中透着紧绷。山风穿过林梢,带起一阵沙沙声响,偶尔夹杂着巡逻队员压低嗓音的交接口令,更添几分肃杀。别墅区内灯火通明,核心成员们各司其职,如同精密仪器上的齿轮,在巨大的压力下维持着艰难的运转。
与此同时,在远离郊区喧嚣的某个守卫森严、外界难以窥探其貌的大院深处,一间书房内,气氛同样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荣成,这位曾经的国防部长,天家的当代家主,此刻虽然身处审查的漩涡中心,行动受限,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如同古井寒潭,深不见底,偶尔掠过的精光,显示着他并未因困境而失去方寸。
他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仿佛在计算着时间,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声音规律而克制。
“进来。”荣成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门被推开,赵震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便装,但脊梁挺得笔直,军人的风骨丝毫不减。只是,他那张惯常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和风尘仆仆。
“首长。”赵震山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尽管他知道,荣成现在的处境,这个军礼可能显得有些“敏感”。
荣成摆了摆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震山。这里没外人,不用拘礼。”
赵震山依言坐下,腰杆依旧挺直,目光落在荣成脸上,带着询问。
“外面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荣成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晨风那小子,做得不错,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沉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住阵脚,收缩防线,没自乱阵脚,很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几分:“但这次的风浪,不同以往。有些人,是铁了心要借题发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这边,审查怕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他们找不到确凿证据,但也不会轻易放手。”
赵震山拳头微微攥紧:“首长,难道就任由他们……”
荣成抬手打断了他,眼神锐利:“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他们动我,需要顾忌很多,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我担心的是你们,尤其是你,震山。”
他目光如炬,盯着赵震山:“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身上打着我的烙印太深。现在风向不对,你留在体制内,就是活靶子,他们动不了我,难保不会先拿你开刀,以此来打击我,也剪除晨风他们的羽翼。”
赵震山眉头紧锁,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从未想过离开:“首长,我……”
“听我说完,”荣成再次打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已经安排好了。动用了一些……积攒下来的人情和最后的影响力,帮你运作退伍。所有手续都在加快办理,理由会很充分,不会留下把柄。哪怕……最后需要有人来承担一些‘管理疏忽’的责任,这个锅,我来背!”
“首长!”赵震山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愿,“这怎么行!我赵震山岂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辈!更何况让您替我……”
“坐下!”荣成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这不是让你当逃兵!这是战略转移!你是我留给晨风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你必须抽身出来,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们!难道你要等到被停职审查,甚至更糟,彻底失去自由,眼睁睁看着那帮小子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吗?!”
赵震山胸口剧烈起伏,最终,还是重重地坐了回去,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明白,荣成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是目前形势下,最优的,也是最痛苦的抉择。
“你的退伍手续,快则三天,慢则一周,就会有结果。”荣成语气放缓,“离开之后,你去找晨风。以后,你就跟在他身边。明面上,你是龙盛的安全顾问,暗地里,你要替我保护好他,也看好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