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怀疑之中。
走在军营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人目光的微妙变化。以前是看傻子、看怪人的好奇与轻蔑,现在则变成了看危险人物般的敬畏、同情以及下意识的疏远。
尤其是当他走向食堂,原本排队的人群会不自觉地让开一条更宽的通道;当他靠近水源地,负责看守的士兵会立刻挺直腰板,眼神警惕。他甚至发现,自己帐篷周围的空地,都比以往宽敞了不少——邻居们似乎都悄无声息地搬远了些。
连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耗子”都受到了牵连。耗子哭丧着脸回来汇报:“头儿……咱们这名声……好像彻底跑偏了啊!以前人家看在肉干和铜板的份上,还能跟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现在倒好,一听说俺是‘炸厕将军’手下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交易完成得飞快,东西一拿,钱一塞,立马躲出八丈远,好像俺身上都沾了味儿似的!现在人家都不叫俺‘耗子’了,叫俺‘粪坑耗子’!俺这以后还怎么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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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倒是神经大条,浑然不觉,反而觉得这名号威风凛凛:“俺觉得挺好!多吓人!以后打仗,俺就冲到最前面,大喊一声‘俺头儿就是那个炸粪坑的!’,保管吓得敌人屁滚尿流,望风而逃!”他挥舞着粗壮的胳膊,一脸与有荣焉。
于轩:“……” 他看着铁牛憨厚而自豪的脸,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无力地拍拍他的肩膀,“铁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种安慰,堪比补刀。
一向言辞犀利的瘸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叼着早已熄灭的烟斗,悠悠地补刀:“福兮祸所伏啊,小子。你这名头是响亮了不少,恐怕整个大军乃至对面敌军,没几个不知道你于轩于伍长大名的。
就是这味道……啧啧,估计能跟你一辈子了。以后就算你立下不世之功,封官进爵,金銮殿上面圣,说不定陛下想起你这段光辉事迹,都得考虑考虑是封你个‘荡寇将军’还是‘厕神大将军’。”
于轩听得眼前一黑,真想仰天长啸:“老子要的是赫赫军功!是堂堂正正之师!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威名!不是这种歪门邪道、遗臭万年的标签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几十年后,垂垂老矣的自己,仍被小辈在背后指指点点——“看,那就是当年那个炸粪坑的将军……”
但郁闷归郁闷,尴尬归尴尬,现实终究要面对。他仔细审视现状,发现这名号虽然不雅到了极点,但带来的威慑力却是实打实的。下次战斗,敌军看到他的身影,或者听到“炸厕将军”的名头,会不会未战先怯,士气先泄三分?从战略效果来看,这无疑是一种另类的成功。
而且,他体内那名为“老黑”的神秘存在,其能量储备确实因为那次“有味道”的胜利而增长了一小截。脑海中,另一个代表着“基础农具改良设计与选种育苗初级指南”的知识光包,似乎也不再那么遥不可及,闪烁的光芒都稳定了些许。这让他意识到,无论手段如何,胜利和成果本身,才是“老黑”认可的标准。
“算了……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于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努力将那份羞耻感压下,“炸厕就炸厕吧,能赢就行,能活下去就行……总比死了强,比打败仗强……”
他开始尝试将“炸厕将军”这个充满恶趣味的耻辱标签,转化为一种鞭策,一种另类的动力。
至少,经此一役,营中再也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嘲笑他“捡破烂”的癖好了——谁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伍长,下次会不会把那些“破烂”组合成什么更惊世骇俗的大杀器?比如,点燃了扔过来的超臭烟雾弹?人们对于未知和“不讲武德”的手段,总是心存敬畏。
于是,在于轩的默许甚至某种程度的“破罐破摔”下,“炸厕将军”的名号越传越广,逐渐成为这场战役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传奇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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