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你昨个儿宫宴上泼人一身酒那事来说……”
于轩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瘸叔继续道：“……你若真是个‘憨直’的边军糙汉，当时就该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结结巴巴请罪，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表面恭敬，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娘，还琢磨人家衣服料子值多少能量。”
于轩：“……” 被说中了。
“你得学会把那点‘精明’藏起来，藏得深深的。” 瘸叔语重心长，“让人捉摸不透，才是最好的护身符。别人觉得你憨，对你放松警惕，你才有机会在底下做你想做的事。就像……” 他目光扫过于轩房间那盖着粗布的箱子，意有所指，“……捣鼓你那些‘破铜烂铁’。”
于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内心恍然：“原来如此。‘装傻’是为了更好地‘捡破烂’？这个逻辑……我竟然无法反驳。” 他忽然觉得，瘸叔这套“生存哲学”，似乎意外地契合他的“金手指”发展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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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有人故意挑衅，或者像镇远侯、摄政王那样明摆着要对付我呢？也装傻？” 于轩问道，他想起了赵康和姬无夜的试探。
“那要看情况。” 瘸叔老神在在，“小来小去的挑衅，无伤大雅的，不妨示弱，吃点小亏，让对方觉得你不过如此。但涉及到根本，比如想动你的兵权，想害你性命，那就不能一味装傻。得找准机会，用最‘笨’，最‘出乎意料’的方式，狠狠地打回去，打疼他！但前提是，你得占着‘理’，或者，让人抓不住你把柄。”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你抓赵康，用的是‘维护律法、保护百姓’的由头，占着大义。就算镇远侯恨得牙痒痒，明面上也挑不出大错。这就对了。”
于轩若有所思。他发现瘸叔这套理论，虽然听起来有些憋屈，但细想之下，确实是在复杂环境中保存自己、伺机而动的实用法则。核心就是——低调发展，闷声发财（收破烂），关键时刻再来个“扮猪吃老虎”。
“我明白了，瘸叔。” 于轩点了点头，语气郑重了些，“我会注意的。”
瘸叔满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重新捧起他的小茶壶，眯着眼道：“明白就好。记住，在这京城，你捡到的可能不只是破烂，也可能是保命的符，或者是……捅向仇人的刀。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眼力劲儿，会不会‘捡’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是老铁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似乎在跟驿馆的杂役争论晚饭能不能多加点肉。
瘸叔朝院门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道：“你看老铁，他就不用装，他是真……憨直得可爱。所以你得护着他，别让人拿他当枪使。耗子那小子，机灵是机灵，但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得兜着点。你们三个，在这京城，得抱成团，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明面硬扛，一个暗地里钻营，才能走得稳。”
于轩看着瘸叔那洞悉世事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边境到京城，这位看似普通的老兵，总是能用他独特的方式，给他最及时、也最实用的指点。
“放心吧，瘸叔。”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脖颈，“我知道该怎么做。至少，在攒够‘本钱’之前，我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一点。”
他走到墙角，掀开粗布一角，看着里面锈迹斑斑的兵器，内心补充了一句：“顺便，多捡点‘破烂’。”
装傻，是为了更安全、更高效地捡破烂。这个目标，很朴实，也很符合他于轩（姬轩）的“人设”。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一边在权贵面前扮演着“不懂规矩的边军糙汉”，一边暗戳戳地用“老黑”收遍京城“无主之物”，能量条蹭蹭上涨，科技树疯狂点亮的场景了。
嗯，这么一想，“装傻”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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