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老黑”空间，经过一番快速且无声的筛选）取出几片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摊在掌心，推到苏妙音面前的茶盘旁。
那是几片沾着干涸泥污和暗褐色（疑似血迹）的金属碎片，边缘不规则，像是从某种甲胄或兵器上崩裂下来的，还有一小角被揉得皱巴巴、同样沾染了污渍的信纸残角，上面的字迹模糊难辨。
“这是在边境战场上，‘捡’到的。”于轩刻意加重了“捡”这个字，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捡了几块石头，“来自北狄精锐百夫长的尸身旁，或许……有些价值。”
这是他之前清扫战场时，顺手让“老黑”收起来的，当时只觉得材质特殊，或许有点研究价值，但“老黑”对这类零碎物品的能量判定极低，就一直扔在空间角落里。此刻拿出来，既是试探苏妙音的眼力和渠道，也是想扭转一下自己在她心目中“只值八折”的“廉价”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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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音的目光落在那几片毫不起眼的“垃圾”上，原本慵懒随意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她伸出两根春葱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片金属碎片，对着窗光仔细端详，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污渍和刻痕。又拿起那角信纸，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微蹙。
片刻后，她放下碎片，抬起眼，看向于轩时，眼中那抹戏谑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正的讶色和……探究。
“将军果然……非同一般。”她轻轻拍掉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优雅，但多了几分郑重，“连‘垃圾’都能变废为宝。这几片碎甲，看锻造工艺和磨损痕迹，确非北狄普通军士所有，倒像是王庭精锐‘苍狼卫’的制式肩甲碎片。至于这信纸……”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于轩一眼：“虽然字迹模糊，但这纸张质地，以及残留的墨料气味，不似北狄粗劣之物，反倒像是……中原官造。”
于轩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苏妙音仅凭几片碎片和一角烂纸，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这女人的专业能力，远超他的想象。同时，她指出的“中原官造”可能性，更是让他心头疑云骤起。
苏妙音将碎片和信纸残角轻轻推回于轩面前，却没有完全归还的意思，只是用指尖点了点它们，微笑道：“妙音佩服。将军这份‘废宝’，确实有些价值。那么，作为回报……”
她话音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而直接：“关于摄政王姬无夜，近年来暗中调动、安插边境守将的具体名单和动向，就当做是给将军的……见面礼了。如何？”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在她轻描淡写间，已然达成。
于轩看着她，心中波澜起伏。这女人，不仅眼光毒辣，出手也大方（或者说，精准）。摄政王插手军务的情报，价值绝对远超他那几片“破烂”。她这是在向他展示百晓楼的实力和诚意，也是在……抬高他于轩的“价码”。
他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八折”，或许真的只是一种试探和……调侃？
“成交。”于轩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算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苏妙音嫣然一笑，如冰雪初融，明媚不可方物。她重新执起茶壶，为于轩续上一杯热茶。
“那么，合作愉快，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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