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妙妙轻车简从,只带了小蝉和阿六,回到了平阳侯府。
和上次寿宴时的张灯结彩不同,今日的侯府,显得格外萧条冷清。
下人们走路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苏妙妙被一个面生的嬷嬷领着,直接去了老夫人居住的“松鹤堂”。
“松鹤堂”里,燃着宁神的檀香。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盘腿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罗汉床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她闭着眼,虽然脸上布满了皱纹,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紧抿的嘴唇,让她即便静坐不语,也自带着一股威严。
这便是平阳侯府的定海神,苏老夫人。
苏妙妙走进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福身礼:“孙女苏妙妙,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没有睁眼,也没有让她起身,就那么晾着她。
下马威!
苏妙妙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腰杆挺得笔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
比耐心?
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夫人似乎觉得无趣了,才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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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祖母。”
“坐。”
苏妙妙在一个离她最远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长本事了。”
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嫁进王府,成了秦王妃,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把侯府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你倒是踩得痛快!”
“孙女不敢。”
苏妙妙垂着眼,语气平静,“孙女只是觉得,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侯府的脸面,也不是孙女一个人能丢尽的。”
老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牙尖嘴利!你是在怪你的父亲,你的姐妹?”
“孙女不敢怪任何人。”
苏妙妙抬起头,直视着老夫人的眼睛,“孙女只知道,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别人若想把我推进火坑,我也不会傻站着,任由自己被烧成灰。”
“你!” 老夫人被她这番直白的话噎了一下,手里的佛珠捻得飞快,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可知,因为你闹出的这些事,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们侯府的笑话!你父亲在朝中抬不起头,你妹妹声名尽毁,这都是你想要的?”
“祖母,您说错了。”
苏妙妙忽然笑了,“他们抬不起头,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不是因为我。苏锦绣声名尽毁,是因为她自己不知廉耻,算计不成反害了自身。这世间的道理,总不能是谁弱谁有理,谁闹谁有理吧?”
“您礼佛多年,应当最懂‘因果’二字。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们当初算计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老夫人死死地盯着她,半晌,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性子……真是像足了你娘。”
她疲惫地靠在引枕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苏妙妙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她第一次,从侯府的人口中,听到关于她素未谋面的亲娘的事。
“我娘?”
“是啊。” 老夫人闭上眼,似乎陷入了回忆,“她也是这样,看着柔顺,骨子里却比谁都倔。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她非要嫁给你父亲……若不是她,我们侯府,又怎会……”
她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苏妙妙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听祖母这意思,当年她母亲嫁给父亲,似乎并非高攀,反而像是侯府占了便宜?
这跟她听到的“商贾之女,幸得侯爷垂青”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祖母?” 她试探着问。
老夫人却不接话,对着侍立在一旁的桂嬷嬷道:“去,把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