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是苏妙妙的人生信条之一。
刚刚还沉浸在靖王府尘封往事中的二人,转眼间,便再次坐上了返回定安侯府的马车。
这一次,车厢里的气氛不再沉重。
墨渊正襟危坐,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但那微微抿起的嘴唇,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并未平息。
而苏妙妙,则彻底化身“寻宝猎人”,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嘴里念念有词。
“苏张氏这个女人,胆小如鼠,又极度自私。她答应我妈要藏好东西,但前提是不能威胁到她自己和侯府的安危。所以,这个木盒,一定被她藏在一个她认为绝对安全,又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最好还能‘镇压’住这件物品‘邪气’的地方。”
【这种人的心理,最好分析了。又想立牌坊,又怕被连累。搞不好,她会把盒子跟她的珠宝首饰放一起,美其名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者,埋在她院子里的某棵树下?不行,太老套了,跟她那矫情的性格不符。】
墨渊听着她的碎碎念,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方才因父亲往事而升起的阴霾,似乎也被她这鲜活又跳脱的劲头冲淡了不少。
“你觉得,她会藏在哪?”他忍不住问道。
“佛堂。”苏妙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
“哦?”
“你想啊,”苏妙妙掰着手指头分析道,“第一,苏张氏晚年病痛缠身,变得笃信神佛,整天在小佛堂里念经,祈求心安。对她来说,那里是府里最‘干净’、最‘神圣’的地方,可以‘镇住’我妈这个‘妖女’留下的东西。第二,佛堂那种地方,除了她自己和负责打扫的几个心腹,谁会没事跑去翻箱倒柜?简直是天然的保险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妙妙神秘一笑,“把秘密藏在佛像脚下,这叫‘寻求庇佑’。既藏了秘密,又求了心安,一举两得,完全符合她那套又怂又作的行事逻辑。”
墨渊眼中的赞许之色更浓。
她的思维,总是能跳出常规的条条框框,从人性的角度,直抵问题的核心。
***
当秦王府的马车在一个时辰内第二次停在定安侯府门前时,门房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府内,灵堂已经初步搭建起来,白幡飘动,哭声隐隐。苏宏远和苏灵儿还守在主院,一个神情麻木,一个双眼红肿。
看到去而复返的苏妙妙和墨渊,父女俩的表情都写满了错愕。
“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苏灵儿扶着门框,声音沙哑地质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哟,这战斗力可以啊。我还以为她妈死了,她得消停几天呢。】
苏妙妙没理她,径直走到面如死灰的苏宏远面前,开门见山:“侯爷,我母亲兰因当年交给苏张氏的遗物,除了那本日记和木雕,还有一个木盒。苏张氏临终前,可曾告诉你盒子的下落?”
这番话,就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中,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苏宏远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慌乱:“什么……什么木盒?我不知道!”
“爹!你跟她废话什么!”苏灵儿冲了过来,挡在父亲面前,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我娘尸骨未寒,你们就跑回来找什么破盒子!苏妙妙,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滚!你给我滚出侯府!”
“灵儿!”苏宏远厉声呵斥,但声音却显得中气不足。
墨渊上前一步,将苏妙妙护在身后,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压,让整个院子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他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那是一种源自沙场,带着血与火气息的威压。苏灵儿被这股气势所慑,身体一僵,后面的叫骂声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苏妙妙从墨渊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已经吓白了脸的苏宏远,叹了口气。
“侯爷,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苏张氏已经死了,她欠我的,一笔勾销。我现在只想拿回我母亲的东西,这对我很重要。”她的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