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
一身明黄常服的皇帝墨曜,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而他的身旁,坐着一位身穿深色宫装、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正是当朝的太后。
看到墨渊和苏妙妙进来,皇帝放下了茶杯,脸上看不出喜怒。而太后,则用一种温和而探究的目光,在苏妙妙身上打量着。
“臣弟(臣妇)参见陛下,参见母后。”
“免了。”墨曜抬了抬手,目光直接落在了苏妙妙身上,开门见山地问道:“九弟妹,朕听说,你前日险些被自己做的一道‘药膳’给毒死,可有此事?”
来了!
苏妙妙心里“咯噔”一下。
她按照和墨渊说好的,露出一副心有余悸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回陛下,确有此事。臣妇就是……好奇心重,拿我娘留下的一张老菜谱瞎琢磨,差点就把自己给送走了。多亏了王爷,不然臣妇今天就不能站在这儿给您请安了。”
【演技,是精神小妹的必备技能之一。要演出那种‘我就是个爱作死的吃货,但我命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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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墨曜的语气不辨喜怒,“可朕听魏院使说,你那不像是中毒,倒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话音刚落,一身太医官服的魏老院使,就从偏殿被人领了出来。他一看到这阵仗,腿肚子都软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陛下,老臣……老臣只是据脉象推断……”
“魏老不必惊慌。”一旁的太后,忽然缓缓开口了,她的声音,苍老而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哀家也略通医理。秦王妃的脉象,的确奇特。只是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的体质,天生便与常人不同,倒也并非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太后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是在不动声色地为苏妙妙开脱,将一件可能引发政治风暴的“血脉”问题,淡化成了一次“个人体质特殊”的偶发事件。
墨曜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没有反驳,只是对苏妙-妙-道:“既如此,把你那道能让人‘脱胎换骨’的菜谱,给朕看看吧。”
这是要验证菜谱的真伪。
苏妙妙立刻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写着“枯木逢春”的菜谱,由李德全呈了上去。
墨曜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递给了太后。
太后只看了一眼,便将菜谱放到了一边,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苏妙妙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左手手腕上。
“这孩子,哀家看着倒是很欢喜。”太后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慈祥,“只是这手腕上,怎么有个红印子?是熬汤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
苏-妙-妙-心头一紧,知道真正的试探来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个蝎子印记,此刻是淡淡的粉红色,不仔细看,就像一片普通的胎记。
“回太后,这不是烫的,是臣妇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
“哦?胎记?”太后像是来了兴趣,对她招了招手,“走近些,让哀家瞧瞧。”
苏妙妙依言上前,走到太后身边,将手腕递了过去。墨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着痕迹地上前了半步,站在了苏妙妙的身侧。
太后伸出那只布满皱纹但依旧保养得很好的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地在那片蝎子印记上抚摸了一下。
苏妙妙只觉得一股暖意从手腕上传来,很舒服。
太后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追忆与悲伤的复杂神情。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印记,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喃喃自语。
“像……太像了……”
“母后?”墨曜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皱眉问道,“像什么?”
太后像是才从久远的回忆中惊醒,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墨曜和墨渊,声音里带着一丝缥缈的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