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苏妙妙拿起膳食单飞快地浏览,又打开药渣包,仔细地闻了闻。
【果然……有甘草。这个慢性热毒,西域奇闻里有记载,它最怕的,就是甘草。两者结合,毒性会呈数倍激发。安王这蠢货,只知道下毒,却连基本的药物相克都不知道。这是想弄死皇帝,还是想给自己挖坑?】
她心中有了底,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墨珏:“安王爷,父皇的病,我有法子一试。只是方法简单,不知王爷敢不敢让臣妇一试?”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墨珏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妙妙不理他,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布包,里面是菊花、金银花和几片甘草。
“这不是药。”她将布包里的东西展示给众人看,“只是些清热解毒的花草茶。父皇之症,病根在毒,而非火。此毒既然为热毒,便可用至简至纯的清冽之物,引导其宣泄出来。若饮下此茶,父皇的症状能有丝毫缓解,便证明臣妇的判断是对的。若无任何变化,臣妇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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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掷地有声,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竟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这是一招险棋。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真相大白的机会。
墨渊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身侧,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如山般沉稳的姿态,就是对她最坚定的支持。
“好!”太后眼中精光一闪,拍板道,“就照秦王妃说的办!李德全,亲自去煎茶!”
在墨珏铁青的脸色中,一碗清澈的、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茶汤,被小心翼翼地喂入了皇帝口中。
整个乾清宫,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一炷香,两炷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众人渐渐失去耐心之时,一直守在床边的太医,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血……鼻血停了!陛下额头的温度,似乎也降下了一些!”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众人齐齐望去,果然见到皇帝的面色,虽依旧潮红,但那股焦躁不安的气息,明显平复了许多。原本不断从鼻腔渗出的鲜血,也奇迹般地止住了。
有效!真的有效!
太后激动地握紧了佛珠,看向苏妙妙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激与震撼。
而安王墨珏,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知道,他输了。
苏妙妙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对太后说道:“皇祖母,毒源已清,但父皇龙体亏损,还需太医们后续精心调理。臣妇能做的,仅此而已。”
她拉着墨渊的手,再次福身:“宫中事了,臣妇与王爷,先行告退。”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去吧。今日之事,哀家记下了。”
两人转身,在百官敬畏交加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这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宫殿。
门外,天色已是深夜。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
苏妙妙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那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松懈下来,她一下就瘫倒在墨渊怀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靠……”她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吓死老娘了,差点以为今天就要大结局了。还好我平时养生节目没白看!”
墨渊紧紧地抱着她,能感受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他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后怕与骄傲。
“你……做得很好。”
“那当然!”苏妙妙缓过劲来,精神小妹的劲头又上来了,“敢在我的专业领域搞事情,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他以为他是王者,结果碰上了我这个版本之子!”
看着她那副死里逃生后还不忘吹牛的鲜活模样,墨渊心中的万千情绪,最终都化为了一声无奈而宠溺的低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