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晚上八点五十分。
位于金融街与昆山区交界处的一家隐秘私人会所,今夜气氛格外不同。
会所外围看似平静,内部却暗流涌动,明岗暗哨遍布,确保没有任何闲杂人等能够靠近核心区域。
会所最深处的“沉香阁”,是一间完全按照中式古典风格打造的厅堂,红木家具,紫砂茶具,檀香袅袅。
但此刻,这里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厅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花梨木赌台。
赌台一侧,以方国强为首的金融街人马早已肃立等候。
方国强今日穿着一身深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色沉静,但微微抿紧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身后站着王猛等数名核心手下,个个神情肃穆,气场沉稳,如同即将出征的死士。
八点五十五分,厅堂另一侧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彪悍、嚣张的气息率先涌了进来。只见昆山区的话事人豪哥,穿着一身骚包的亮紫色唐装,脖子上那根粗金链子格外晃眼,嘴里叼着雪茄,在一群神色凶狠的马仔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方国强等人,嘴角咧开一个不屑的冷笑,大剌剌地在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
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今晚的主角之一——何军。
何军约莫四十多岁,身材精瘦,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练功服,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异常稳定,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古井深潭,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赌台,便垂手立于豪哥身侧,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这份沉静,反而比他身后那群张牙舞爪的马仔更具压迫感。
“方国强,”豪哥吐出一口烟圈,率先开口,语带讥讽,“去年输得不够惨?今年又找来什么歪瓜裂枣,急着给爷送钱送地盘?”
方国强冷哼一声,毫不示弱:“豪哥,话别说得太满。
风水轮流转,今年谁跪下,还不一定呢。”
“哦?”豪哥夸张地挑了挑眉,正要继续嘲讽。
就在这时,厅堂入口处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首先进来的是王强,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眼神锐利如鹰,进门后迅速扫视全场,确认安全后,侧身让开,微微躬身。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唐浩来了。
他并没有刻意打扮,依旧是一身简约而剪裁得体的深色休闲装,与现场或凝重或嚣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当豪哥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脸上的嚣张笑容瞬间凝固,叼着的雪茄差点掉下来。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
是他。
那个在铂锐体能中心,轻描淡写放倒他三个得力手下,逼得他灰溜溜退走,背景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豪哥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终于明白方国强的底气从哪里来了。
竟然是请动了这尊煞神。
他之前所有的轻视和嚣张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
他混迹江湖多年,深知有些人不能只看表面,这个唐浩,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曾经被唐浩目光刺痛的脸颊,那里的肌肉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这次赌斗又不是打架,他心中稍安。
何军也察觉到了豪哥情绪的剧烈变化,他再次看向唐浩时,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多了几分郑重。
能让自己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板如此失态,这个年轻人绝不简单。
唐浩的步伐从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
